第九十五章：唔，缠得这么紧　　　　只是蜻蜓点水。

但那如雨点般落下的一滴薄凉已经足以让秦挽歌失了神。

江衍直起身，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挽歌，满意的勾唇：“好，要多少？”

秦挽歌懵：“什么？”

“赔偿？”前方红灯，江衍踩下油门：“当然，你不想要的话我不勉强。”

“我要！”

“要？”男人微挑的语音，勾出些许邪肆。

被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秦挽歌脑袋似乎都迟钝了不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多么的......羞耻。

小脸顿时一红：“我是说赔偿，而且。”她义正言辞，目光清明：“你刚刚占了我便宜，这个，也是要收费的。”

这个女人，是财迷吗？

清晨，最先醒来的，是小哲希。

“总裁你病了？！”

只能叫门。

看了看胯下，眸色幽深几分，或许，他们可以假戏真做？

“男女有别。”

嗯，像只勾人的小猫。

秦挽歌心头一颤，猛地回神，下意识的后退，撤离。

“谁？”

眉眼处透出一股子冷笑，她吸吸鼻子，转身上楼。

直至坐上车，都没有看过江衍一次。

秦挽歌终于放弃，放出手机给江衍打电话。

电话那端只怔了一顺，很快恭敬应下：“噢，好的。”

车里，江衍松开领带，蹙眉轻咳两声，拿出手机给聂远打电话。

推门，正要合上。

秦挽歌褪下衣服，洗澡。

四年前的冬天，他第一次见江哲希。

不过，江哲希跟江衍长的一点儿都不像。

“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她面无表情，她真的不生气，她只是，有那么一丝的失望。

亲子鉴定的报告下来，末端白纸黑字，这个在他怀中微笑的小男孩儿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随妈？

秦挽歌一张脸瞬时红了，滚烫的吓人，看着小哲希眼神都有些闪躲：“小孩子瞎胡说什么呢，起床吃饭。”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楼梯拐角处遇到写完作业出来的江哲希，看到两人，江哲希白希的脸蛋立刻露出一口小白牙。

“男人不许撒娇。”

“哦。”

是密码防盗门，可惜，此刻，她才发现她不知道密码。

素来食不言寝不语的苏皖韵却忽然开口：“小歌，你既然已经嫁给阿衍，那就是他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不应该这么生疏，至少，你应该给他一个正当的称呼。”

秦挽歌靠着床头，黑发安静的垂在脸颊两侧，手里捧着一本书，唇瓣一张一合，小哲希的脑袋安静的正在她的臂弯，手臂紧紧缠着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是特别好。

爱屋及乌，他留下了这个孩子。

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此刻，江衍才意识到，他这是吃了闭门羹。

阿衍？还是......老公？

江衍神色微微缓和，却依旧淡漠：“你觉得我江衍会跟自己的嫂子乱，伦？”

迷离的街头，她刚出来，就看到车窗里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四双眼睛，黒梭梭的看着她。

蒋欣然说，那是她姐姐的衣服。

江衍微微一怔：“她的生日。”

“为什么？”一大一小同时开口。

江衍倚在沙发上，手边是一张报纸，他蹙眉，几秒，舒展：“行，睡吧。”

秦挽歌是第一个，敢让他吃闭门羹的人，也第一个敢让他吃闭门羹的女人。

而她不难察觉，这些许的摩擦，导致抵在她大腿的某物又是膨胀了一圈，愈发的放肆。

“公司有个新人，你帮忙带一下。”

她敛眉：“我只是觉得，江先生这么对一个小孩儿，似乎不太人道。”

“也不贵，给我这个数就行。”秦挽歌忐忑的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看着江衍。

江衍眼神下移，才看到，秦挽歌的小腿缠着他的腰，死死的，穿着袜子的小脚搭在他的屁股上方。露出小巧的脚踝。

三人在床上躺下，江衍在左，秦挽歌在右，小哲希美滋滋的牵着两人的手躺在最中间。

一瞬之间，他的脑海里蹦出的念头竟是：唔，缠得这么紧，技术不错，做暧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这个姿势。

“小歌啊，你实话跟奶奶说，阿衍待你好不好？”

“1872。”

茗香湾的保安是认识她的，进去时，还打趣她：“今天怎么没见你跟你老公一块儿？”

江哲希的表情很明显是不情愿的，黑亮的眼珠轻轻一转：“爸爸，昨天晚上我作恶梦了，我今天不想一个人睡，我......能不能跟你和阿歌一起睡？”

她索性不敲了。

正当的称呼？

“嗯，小歌，快过奶奶身边来。”

——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不能去接你，你自己回。

第一次把他抱进怀里，自佳然去世后那颗不再有波动的心，第一次尝到了喜悦的味道。

秦挽歌觉得，苏皖韵怕的不是江衍欺负她，怕的是她跟江衍不在她眼皮子下，造人造的不够努力。

虽然打车费有些贵，不过刚好前两天她赚了一笔外快。

江哲希瘪着嘴灰溜溜的上楼，临行前格外幽怨的看了一眼江衍。

可他笑起来跟佳然那么的像，像到，就算知道他是佳然跟别人的孩子，他亦无法狠下心把他送到福利院。

“上去写作业了。”

晚上，夜色朦胧。

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妈妈的小孩儿，她无法残忍的说出拒绝的话。

没错，是悲痛。

——好。

倒是老约翰管家非要送她，念及她可能活在苏皖韵的监视之下，秦挽歌婉拒了。

手指一寸一寸掠过车身，她忽然有了想学车的念头。

不过她喜欢。

想起江衍临行时的警告，她默默的咽下去了。

她还未回神，雨点就砸落下来，尖锐的，劈头盖脸的，生息激烈。

哲希的面上先是害怕，几秒，变成震惊，最后，欣喜的看着江衍：“真的吗？爸爸。”

“你在生气？”

许是他在忙。

不知躲了多久，她几乎整个人都冻的没有知觉，一束亮眼的白光刺破雨幕，来到她面前。

原来不是他的感觉，而是他真的已经快要被踹下床！

很少有女人，不怕他。

老公......

江衍的视线落在秦挽歌的面上，她垂着头，不看他，脖颈间，却覆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新婚当夜，就把她无情的赶出了主卧，在他面前拥着情人堂而皇之的秀恩爱。

“宋牧。”

这算贫瘠？

秦挽歌受宠若惊，微微颔首：“谢谢。”

她走过去，停在一辆兰博基尼面前，粉色的车身，搭配蓝色的轮毂，棱角分明的线条，看上去骚包又拉风。

“不过，小歌，奶奶知道你还小，可能还不想生孩子，但奶奶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也不知道哪一天就......”

秦挽歌不再说话。

兴许人家两个现在正你侬我侬，她凑个什么热闹。

秦挽歌忐忑不安的坐下，回头看一眼江衍，他已经若无其事的上楼，临行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秦挽歌看到的，却是他眼底赤luo裸的威胁。

小哲希很快沉沉睡去，江衍也在不久后睡去，唯有秦挽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秦挽歌被他看的有些难堪，解释：“我不是要刺探你隐私，我是关心哲希。”

见两人走进来，苏皖韵很高兴。

江衍撑着伞，走近，才发现蜷缩在门口的那团黑影是秦挽歌。

她记得有一个词儿，叫斯文禽，兽，此刻用在江衍身上再合适不过。

隔天，还因为一件衣服对她冷眼相向。

“哦？怎么算？”

“里面好像没，没人，我又不，不知道密码。”短短的一句话，秦挽歌牙齿打颤到说不完整。

不过，她不能忤逆奶奶。

秦挽歌见她有松口迹象，立刻趁热打铁：“奶奶，你如果实在是想念阿衍，我们也可以一个星期回来一次陪您啊。”

在苏皖韵身侧坐下。

给了钱道谢后，秦挽歌下车。

吃过晚饭，秦挽歌洗碗，江哲希抱住江衍的手臂：“爸爸，你陪我玩一会儿好吗？”

他拿过身侧的手机。

似是不喜欢类似的问题，江衍方才还闲适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淡漠起来：“奶奶不喜欢哲希，把他接到别墅会暴露他的行踪，奶奶不会留他。”

“医药费两千，吻......三千。”

“......”

“意思是我对你贫瘠的身材真的没兴趣。”

江衍看一眼她带着微微薄怒的侧脸：“今天早上......”

江衍招手：“今晚你跟我睡，走。”

这一刻她意识到，江衍跟她是一样的人，固执到可怕，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强

随即温和一笑，亲昵的拉过她的手：“阿歌，奶奶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秦挽歌微愣，须臾，视线有些嘲讽的落在他面上：“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以江先生的能力，藏那么大一个人都不是问题，何况是个小孩子。”

“你的生日？”

那时候他还只有一岁，不会走，被抱来的时候，很瘦，小小的一只。

“五千......”

“给我买盒消炎药送到我办公室。”

他依旧冷淡，他居然能这么冷淡。

齐姐是业界内有名的经纪人，在她手下捧红的明星大腕不在少数。

江衍手里捧着杂志，面上没什么表情，一贯的冷淡：“作业写完了？”

苏皖韵点点头，沉默几秒。

“我的身子我清楚，小歌，奶奶一直以来都有个心愿，想在临走之前抱抱曾孙，所以，奶奶希望，你们尽量......不要做安全措施。”

“呵呵......”秦挽歌扯着脸皮干笑。

鼻尖，似乎还有来自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胸口，那柔软的触感......

也只是这么一想，便很意外的有了反应。

斟酌片刻，她浅笑：“这几天学校事情多，那边离学校太远，我就回学校住了。”

他只顿了一瞬，便开口：“我也没有意见。”

这一刻的江衍看起来是温文儒雅的，可秦挽歌知道，不是，他看起来越是无害，内心便越是阴鸷，比如此刻，明明温和的笑着，却有种阴森的狠。

秦挽歌怔住，她可以回答，她不喜欢跟蒋欣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好。”

她快速的说完，唇角那丝毫无温度的笑意还没散去，就用力的甩上门。

“江总。”

“咔嗒”一声门开了，秦挽歌跟在江衍身后进去。

“我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该得多少就是多少。”

“这都是无价之宝懂不懂？”秦挽歌一本正经。

满满一屋子人，视线都看过来，盯着两人。

抬手用力的拍了许久的门板，却根本无人应。

江衍神色温和的看她一眼：“没事，不知者无罪。”

她起初以为是蒋欣然，不过现在看来，江衍心底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迫。

江哲希眼神很幽怨的瞪着两人，几秒，起身，在两人的屁股上各自奖励了一巴掌。

秦挽歌看了他几秒，抬手，脱下身上的西装扔进他怀里：“好了，衣服还你，江先生可以出去了。”

夜，寂静无声。

翌日，秦挽歌被送回学校，下车前，江衍嘱咐她：“今晚下班在校门口等我。”

她靠在椅背，看着江衍沉寂的侧脸，忽然想起白日里的那个疑问。

江衍看过去，她侧颜淡然而恬静，没有丝毫的害怕。

来别墅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趁此机会，逛一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哲希立刻抬起头，眼眶有透明的液体来回滚动，却倔强的忍住没让它掉下来，低低的声音颤抖的从他的嘴巴里溢出：“真的吗？”

这样的场景，她从未想过。

“江总，什么事？”

江衍挑眉：“谢谢关心，不需要。”

她蹙眉，狠狠的瞪江衍。

“......”

“我睡哪儿？”

揉揉眼睛，一看。

不知站在原地怔了许久，眼神才渐渐恢复漆黑如墨，他毫无征兆的勾唇，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在光线下染上薄薄的红。

秦挽歌舒适的靠在座椅后背，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迷离夜景，车里放着音乐，干净的男声，好听到耳朵都要怀孕，飘散在夜风里，惬意又美好。

这一刻，她很心疼小哲希。

他推门。

“做什么？”

江衍回身时，她已经跟在小哲希身后走出房间，只留下一抹飘逸的背影。

“睡吧。”

人闯进屋檐下时，已经全身湿透。

秦挽歌动作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当然是真的，走，我们回房间。”

一双大手却按在她纤细的腰间，稍稍用力，她便半分逃脱不得，像是被猎人捕捉到的猎物，只能任他宰割。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将醒未醒，现在被滚烫的某物抵住大腿的秦挽歌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客房。”

“没有......”

而此刻，她竟觉得，这场以利益为目的的交易，也并非纯粹的不含人情。

江哲希怯怯的走过去，试探的拉住江衍的手，黑软的头发蹭在他的手背：“爸爸，就这一次，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呢。”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指抵在了门板上。

这种谎话，真是撒的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

江衍目不斜视，自顾垂眸盯着杂志，杂志上是公司最新签约的奶油小生，长白净的脸，清新的像是三月的风，这种男生，很讨时下小女孩儿的欢心。

三天前他的冷眼犹在眼前，那时，他暴怒的原因？

蒋欣然立刻可怜兮兮且抱歉万分的看向江衍：“阿衍，我睡着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车子无声疾驰，快到时，她被叫醒。

末了，她还恶狠狠的瞪了瞪围在周边的佣人，严厉呵斥道：“一个个的都是聋子啊，怎么都不知道给秦小姐开门？”

江衍冷眼看着一出母子情深在他面前上演，眼神没有焦距，落在虚无的空气。

也正因为这种心疼，叫她格外看不惯江衍的作风，薄怒油然而生，她牵过小哲希的手：“别管你爸爸，没关系，阿歌跟你睡。”

真的是不能更好了。

江衍立刻看过来：“感冒了？没有密码怎么不知道叫门？”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可这支票，也太过真实。

不过，他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子悬在空气里呢。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同床，从前他们也曾在一张床上醒来，但同这次的意义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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