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伤。”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条路并不仅仅有茗香湾一个住宿点。
他满脸是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张脸上全是惊恐,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在这一瞬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门口站了一个男人,一手里拎着一大袋蔬菜和一个医药箱,另一只手里,拎了一大袋的果肉还有一些熟食。
黑狐和蓝昭进去那间屋子已经整整一个上午,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蓝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家里有药箱吗?”
他坐起身来,抬手捏了捏颈后。
江衍扫他一眼:“暂时还没有,但如果你再不按下开关,我不介意这么做。”
江衍走过来:“点播放。”
她的心口微微一抽。
干他这行的,能找到女朋友的有几个?
蒋南垂下头,目光落在手指上,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江哲希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忽的开口,声音沉沉的:“我做过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茗香湾的别墅里。
搬过来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这种东西。
江衍回看他:“把你的人马分成两队,一队我带着去搜查瀚海路的所有酒店,一队,你带着去茗香湾守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
许是被他眼里的坚定所震撼,申克顿了几秒,点了点头。
蒋佳然一双眼深深的看着他:“人我来找,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什么伤?”
蒋佳然见他拿起了电话,她又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噢,顺带让他多买些蔬菜果肉上来。”
两人上车,调转车头,朝着瀚海路的方向驶去。
他转身去倒水。
正义,总会战胜邪恶。
他再醒来,是在医院。
看了一会儿,她问:“怎么回事?”
他回眸,申克一脚踹开门,带着门外的寒气风尘仆仆的走进来。
申克眨眨眼:“那依你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你受伤了?”蒋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蒋佳然问:“怎么样?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
蒋佳然眸光一闪:“这话什么意思?我交待你们的办不成了?”
申克撇撇唇,这男人,真是没点儿眼力劲。
他扭头看向蒋佳然,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能找来两个跟江衍和她女儿身材相仿,年纪相仿的人,你的交待,我能办到。”
那些伟大的人民警察用他们的热血,保卫着国家的每一个人民。
交谈间,客厅里门铃声响了。
申克和他,在他们的面前太过弱小。
蒋佳然说:“不是,是黑狐。”她刚刚无意间扫到了那伤口。
蓝昭扫她一眼,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申克按下暂停键,将两人刚从车里下来那个画面放大。
申克挑眉,按下播放键。
有一个念头在江衍脑海隐隐浮现,他的眉心紧紧的蹙起来。
蒋南听到声响放下书看过来:“什么事?”
而视频里,那辆车,是从瀚海路方向驶入步行街的。
东西非常齐全。
天际已经露出浅浅的晨光,淡黄色,薄薄的一层,笼罩在那一片鬼魅的蓝之上,像是渡了一层金边。
她回过头去。
去往这条步行街只有两条路径,一条是从瀚海路直接穿过去过去,一条是从宁波路过去。
江哲希把头埋在书桌里,没有抬起来,翻书的手却是剧烈一抖。
“连夜?”申克一脸无法置信的上下打量着江衍:“江大少爷,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吧?”
蒋南对这事显然不感兴趣,他只说好:“好。”
黎明的光亮总会遮盖一切的黑暗。
确定方案后,两人很快行动起来。
“吱呀——”客厅里响起一道细微的声响。
“但那天救他的,就是这个女人。”
他带着他,凭着满身的血性,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申克:“......”
蓝昭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将医药箱拿过来,打开。
蒋南看过去,江哲希坐在阳光里,背微微塌下去,看起来脆弱又敏感,他心头微动:“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我。”
因爱生恨,他和她本就是那样相似的人。
那些,都算是对不起她吧。
画面里,两人进了快递公司,几分钟后,又出来,黑狐手里抱了个箱子。
根据画面显示,这辆越野车只有过两次出行记录,依次是从机场到瀚海路方向,一次,是从咖啡厅到瀚海路方向。
他熟悉那里的地形,他从满地的死人手里随手扯了一把枪,他看着申克:“你信我吗?”
这不可能是巧合,一辆车是巧合,两辆车都跟这条路紧密关联,就不再是巧合。
蒋佳然出来时,蓝昭正在捧着黑狐的伤口看,那伤口看着挺深,一排牙印深深嵌入肉里,像是要硬生生将那块儿肉要下来一样。
瀚海路的住户?还是别的什么?
一颗子弹贯穿肺部,他跪倒在地,血液顺着唇角往下淌。
她不太喜欢屋内现下这种温馨的气氛,叫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能有什么情况?”蓝昭不屑的撇唇:“就跟个失心疯差不多吧。”
她说:“我去找蒋南。”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暴露了太多,现在这紧要关头,一切都需要小心,最好,他们都不要露面。
江衍看了看那遥控器,又看了看申克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
瀚海路只有茗香湾和别的一些酒店提供住宿。
听到这里,蒋佳然皱了眉:“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先不说那女人是谁,那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一听这话,蓝昭不愿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在哪儿。”江衍抱臂:“继续放。”
男人的友情开始的莫名其妙,却又那样的坚不可摧。
走至门口,她回过头,视线在江哲希身上短暂的停留,移开,看向蒋南:“时间到了,记得把他送回去。”
有什么人会从瀚海路出发又返回瀚海路?
江哲希抬起头看看向蒋南,他还是没开口叫他爸爸,他省略了称呼,径直开口:“妈妈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他看向申克:“那个越野车的监控录像在哪里?”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旧人死去,新人再顶上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短短的几分钟后,走廊后出现了两道人影,从昏暗间蔓延出来。
看来是咬伤。
江衍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至最后。
轮椅是蒋南昨晚蒋南找人送过来的,轮胎防滑。
她没再看蒋佳然,专注的给黑狐处理起伤口来。
江衍静静的看着他:“我妻子现在生死未仆。”
看了一会儿,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墙面的表上。
蒋佳然摇摇头:“要这个做什么?”
她关上冰箱门,转动轮椅到垃圾箱旁。
这话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
除夕夜,没任务的回家过年,有任务的出任务。
江衍顶着乌青的眼:“我不累。”
隔了几天后,这辆车出现在了步行街。
最后消失在镜头里。
他疲惫,可申克又何尝不累?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好好休息,整装待发,大干一场。
记忆里,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斗争,不知队伍里怎么出了内鬼,他们的人被大批绞杀。
申克扭过头去。
“放这个。”
画面播放到头,申克缓缓的回过头来,一双眼讳莫如深:“这伙人可能就住在茗香湾。”
别的附近路段并未出现过这辆车。
他带着他从后门冲出去。
两个女人眼看就要掐起来。
画面上显示着日期,很清晰的,那天,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在离开之后,顺着明洋路一直前行,中间经过了几个繁华的市区,最后,驶向了瀚海路的方向。
借着一股巧劲将那纸条勾进手里。
摊开在掌心。
上面的字迹清晰明了的出现在她眼前——这里已经被人盯上,小心点儿。
她心口微微一震。
愣了几秒,她想到什么一样,转动轮椅,匆匆忙忙的朝卧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