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南哥》番外十一:别碰我  婚心沉,大叔,放过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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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森冷的看他一眼,有些费力的翻过身。

她夺走他的双腿,她不过是咬他一口肉,这个,远远不够,总有一天,她要叫他......死。

蒋佳然不屑一顾。

蒋佳然没说话。

为什么她还活着?

没有留有一丝余地,尖锐的牙齿穿透衣服,刺入衣料下的皮肉。

蒋南起身,松开他的手。

沉重的呼吸间,却察觉他带着滚烫体温的身体压了下来,没有用力,只是虚虚的覆在她的身体上方,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面上,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愠怒,带着牙咬切齿,他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死。”

蒋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说:“一会儿会有一个全身检查。”

她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他在风里站了很久,等到指间的烟完全燃尽,他才掐灭烟,朝里走去。

这样的伤口,理应是该养养的。

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

得不到永远比失去更让人无法忍受。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像是看大猩猩一样看着她,那些视线似有若无,她偶尔会捕捉到那么一两个,她从他们的眼底看到了可怜。

几个小护士都是女人,力气都不大,病人身体又虚弱的很,一个闪失便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在那偏光怪陆离的白光里,在那看不到底的最深处,她看到自己空荡荡的下身。

这场恢复几乎用掉了大半年年的时间。

蒋佳然恢复的很快,连她的主治医生都对此感到诧异。

当天下午,他就叫了红姐来照顾蒋佳然。

蒋南站在原地看着蒋佳然。

她根本就没有下身。

有时候,爱比恨很有力量,那是淹没一切,毁灭一切的力量。

这沉默中,蒋南低沉的,缓慢的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她的身体太弱了,到处都是伤,石膏和白色的纱布颤了大半个身子。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替她擦掉那眼泪。

纽约的街头灯火通明,那是同榕城截然不同的风景。

她们尽量将动作放轻,一步一步往过挪。

她看起来那样的脆弱,好像随时会离开他。

就好像是太阳穴处那根紧绷的弦陡然断裂,就好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在脑海里被点燃,将她所有的思绪炸的四分五裂。

蒋南上前一步,手臂刚刚伸出。

蒋南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离开了病房。

可他没顾医生阻拦,径直回了病房,

她的腿因他失去,她应该恨他。

他去找了医生,把蒋佳然的现状简单说了一下,医生说等她再次醒来,会为她安排一次全身检查。

“可以了。”

可怜......

没有腿,她再也不能起舞。

他垂眸看着蒋佳然,纵容她一次次的加深力度,像是要吃他肉喝他血似得,撕咬着他。

当时她觉得这女人听不懂规矩,可到底是善良的人,当看到蒋佳然残缺的双腿后,那一丁点儿的成见被放下了。

是个傍晚,天边的火烧云蔓延了大半个天空,红的像火。

蒋南拨开所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们小心翼翼的扶着蒋佳然的身体先叫她坐起身来,然后把相关仪器取掉,最后几人同时用力,抬起了蒋佳然的身体。

血腥味儿一瞬间在口内蔓延开来。

他看着那些洒在她脸上的淡淡光斑,那些绚烂的光斑下遮挡着什么?怨恨?还是愤怒?

离开她身边一瞬,他都会不安。

这短暂的挣扎,她大脑内一片眩晕,连眼前的人影都在晃动,满目光怪陆离的光影,她甚至辨不清他的脸。

记得有谁说过,人在异地的时候最想家。

男医生点头,走上前来。

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变得残缺,从今往后,贯在她蒋佳然脑袋上的名号,是残废两个字。

痛意很清晰。

蒋南眼睛都没抬一下:“你们照顾好她。”

那天,蒋南推着她在纽约的街头来来回回的走,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再无不会因为那些目光而闪躲。

她无法原谅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身边的所有人都推开来,她跌跌撞撞的往前爬,她伸出双手,不停的在空气里抓握着,像是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

如今,她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蒋佳然也看着他。

可他知道她听到了,因为她的后背分明颤了一下,尽管微不可见,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红姐见过蒋佳然。

她蒋佳然活了整整二十四年,第一次被别人用这种目光去审视。

医生护士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意欲拉开蒋佳然。

如果她死了,失去江衍的痛苦,将会随之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已经爱她这么深?

可她发狠似得,忽然张嘴,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

蒋佳然像是一头绝望的野兽,她打够了,砸够了,脑袋垫在蒋南的肩膀上,眼泪全部流在了他的肩头。

从前他可以对她用强,可现在她身体太弱,手上稍稍用些力他都害怕弄疼她。

这一幕来的猝不及防。

那是她曾经最为不屑的存在。

她死死的瞪着他,不顾他按在她手臂的大掌,剧烈的挣扎起来。

医生静了几秒,走上前来:“蒋先生,你的肩膀。”

这检查今天不可能继续进行了。

医生无奈:“去吧。”

活着有什么好,不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能爱自己深爱的人,不如死掉。

这件事上有两件事瞒不住,一件事喜欢,一件是怀孕。

男医生被噎了一下,迟疑的看向医生。

喉咙好似被一根绳索用力的勒紧,紧紧的,连气都喘不上来。

这种感觉,像是从最高的九天之上,陡然落到了最低的泥泞里。

她在榕城没有家,蒋家于她而言有知遇之恩,养育之恩,却不曾给她家的温馨。

蒋南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她说:“别碰我。”

“动手。”蒋南只简洁落下两字,可语气里却含着让人无可置喙的强硬。

他要她死,他便死,他要生,她变得活着。

“好好好。”

她哭着问他:“蒋南,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次,她的面色比之前那次好了很多。

她窝在轮椅里,垂下头,用遮在残肢上的毛毯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她甚至想要找一个地缝儿钻进去。

孩子是谁的,自然不用说。

她看着眼前模糊的光影,脑海里全是他的那句话。

从黄昏到夜幕降临。

她的生活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她的腿,确确实实没了。

有时候,最伤人的正是同情。

蒋佳然好似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身子一软,闭上眼直直的朝下倒去。

如果这样能叫她好受一些,她就算是将他整条胳膊卸下来他都不会有半点反抗。

从前她引以为傲的修长双腿没有了,有的只是被包裹起来的残肢,那么短,他们那么短,脆弱而可笑的曝露在空气里。

不过方才伸出手臂,指尖连蒋佳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一只很是修长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

这一年来,她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她,她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她不知道......她是否同她想他一样的想着她。

她惶恐无措,她在毛毯下瑟瑟发抖,她央求蒋南,她说:“带我走,快点儿带我走......”

他看到她满脸的泪。

可他还没够到她的脸。

蒋南看着她的模样,手臂落在她的肩膀,他说:“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无惧世俗的眼光,总有一天,你要习惯这些,然然,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家里永远不出去。”

胸口忽然变得很闷,像是压了一块儿生锈的铁,叫他喘不过气来。

可她活着,她会真真实实的承受失去江衍的痛苦,这痛苦比死还难受。

蒋南看着她癫狂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这一生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唯独她。

这次,蒋南没有同她争辩。

她的双臂被他一只大手箍在身前。

蒋佳然随着她们的动作转移视线,当她察觉下身传来的陌生异样,将视线落在下身时。

几个小护士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掀开被子。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在得知自己被高度截肢后失去求生的意志,而这个女人恰好相反,她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

走过一个路口。

路口处立了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有一个便利店,便利店门口蹲了一个华裔少年,他手里捻一支烟,烟雾直直的往上冒。

她看着那团掩在白色烟雾后的少年,那一刹那,那画面似乎同脑海里某个画面重合。

她忽然记起,上学那会儿,江衍也是蹲在学校的路灯下这么等着她,指间捻一支烟,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横劲儿十足。

那一瞬,她像是魔症了,她对蒋南说:“推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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