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寿自然也不会直奔主题,作为官场老手的他表现的不疾不徐,继续着客套,
“哦,原来如此,孟良这孩子得此提携,实在是万分的荣幸,贤弟真是有心了!”
李添寿仍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只是肥肉堆起的虚假笑容,瞅着着实有些难看。
“哪里哪里,是小弟来的太过唐突,叨扰浩然兄了才是!”
“哈哈,无妨,无妨!男女之防,我又怎能不顾及!只是舍妹久居荆湘,略通岐黄之术,今日相邀同来,便是想替令爱诊探一番,看有无良方可药到病除!”
这下麻烦了,也不知道夫人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千万别出什么漏子啊!
(读者:阳光,你写对话时走点心呢,文绉绉的一大堆,牙都掉了,酸的不要不要的!
希望我猜的不对吧!
唉,这丫头,就不知道消停点,去个书院还喝的烂醉如泥,真是,叫我说什么好呢,跟我年轻时候还真像啊!
而孟母徐婉儿就坐在床边,看着酣睡不醒的女儿,眼里满是怜爱和嗔怪。
不过拜帖已下,这一刻,久未开启的孟府大门豁然洞开,孟轲峨冠征袍步履而出,人未至,那爽朗的笑声已然传到门外,
如今的孟府,因为刺杀的缘故,会客来往基本已是没有,而孟轲与京中诸人也都是书信往来,路途遥远,登门拜访实属不易,尤其在这段时间里孟府风波不断,来人选择的时机实在是过于蹊跷了些。
孟轲的脑海中闪出一串串信息。李香姑,久居襄阳,传说能活死人、肉白骨,手下活人无数,被百姓赞为荆湘妙手,有趣的是她和大内御医之首杨士瀛还有一段感情纠葛,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并未在一起,杨士瀛去了大内,她留在荆湘,但她还是喜欢别人叫她杨夫人,更奇怪的是杨士瀛闻言也未作任何辩解,而且至今孑然一身,不曾娶妻。
“大皇子也是一番好意,同是为报效国家,浩然兄又何必妄自菲薄。若是贤兄愿意,怕是右相的位置还轮不到那王安石吧!”
“愿闻其详。”
“慌什么,知道来人是谁吗?”
一直作为湘云替身的明月,终于不用一直躺着,此刻站在后面正帮其敲着背,粉拳轻落间,传来一阵极富节奏的啪啪声。
看见来人,孟轲是欢喜的,因为此人不仅长得喜庆,还有个很让人心情愉悦的名字——添寿,吏部侍郎李添寿,一个同朝为官五载却十几年没有几面的好友。
孟轲心中一声苦笑,暗叹着这位老友游说时无所不用其极,太不要脸,配上他那张要多膈应有多膈应的猪头像,往往适得其反,印象分直接扣至负数,
看着李添寿凑过来的那张肥脸上满是期待和艳羡的表情,孟轲就有一种一拳将之砸成菊的冲动,奈何都是文化人,总是要讲点脸面的,只好打着哈哈应付着,
师师更是将房门、窗户全部打开,借着微风散发着难闻的酒糟味。
看着盒子里那没有千年,也最少有八百年的粗壮人参,孟轲皱起了眉头,不用问,这种珍品也只有皇家才有,
闻听主人到来,前面的轿子中下来一人,那微颤的身形感觉就像是滚下来的,这时如果有人说他是司马望的亲爹,绝对有人相信。
听了孟轲的拒绝,李添寿也不着恼,依旧笑容可掬的侧了侧身子,将坐在一旁的妇人显现出来。
“贤弟有心了,只是一来这人参太过珍贵,我确是不能收的,而来,湘儿毕竟是女儿之身,卧床之际衣衫不整,怕是不成体统,愚兄只得做回恶人,拂了贤弟的这番美意了!”
看见来人,孟轲也是不喜的,因为此人不仅好大喜功,还有个很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身份——大皇子赵刚的人,坚定不移的皇子党说客。
“夫人,夫人,外面有人拜访老爷,三哥让我来告知一声!”
“京里来的?”
晴时、明月依言而去,徐婉儿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自从湘云连遭刺杀后,她也想到了湘云的身世上,想到了那块刺目的血帕。
“贤弟说笑了,王相国之才胜我十倍,又岂是我这小小县令能望其项背的,此话休要再提,徒添笑耳!”
孟轲闻言眼皮一跳,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一旁的妇人。那妇人年纪已然不小,但白皙的皮肤配上那樱桃小口,依然显得十分秀丽,徐娘半老间风韵犹存。
“浩然兄?”
孟轲在那想着事走神发愣,看的李添寿兄妹也是一愣,不由出声提醒着。
“哦,原来是杨夫人大驾光临寒舍,愚一时激动以致失态,万望海涵。湘儿这下总算是有救了,恳请夫人施手救治,轲感激不尽!”
孟轲陡然回神,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卧槽,思维快速的运转,同时还装出一副小激动的样子,语言反应之快,表情转换之疾,堪称影帝级别。
于是,三人在出色的演技下,也不客套,全都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情,往着湘云的闺房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