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稳如谢安

毕竟顾辙也不是什么把辛苦活都丢给同学的恶魔，

所以他说自己要好好准备，那就是真的做了不少精细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当陆幽幽带着笔记本电脑到校图书馆接头时，就看到顾辙拿来一份手写的厚厚图表。

“这些是……整理的股票历史行情？好多啊。”

顾辙耐心解说：“我昨晚去网吧包夜，整理出去年熊市后、沪市依然震荡特别剧烈的股票。估计里面还有没解套的庄股在挣扎演戏、想蒙点人接盘吧。”

陆幽幽想了想：“可这些信息怎么利用呢？你只是知道震荡剧烈，但不知道具体会涨还是跌啊，庄家的演技哪那么容易看穿？要是真能看穿，你自己炒就行了，何必还拉别人炒。”

顾辙闻言，不禁莞尔一笑：“你之前还说自己完全不懂金融，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赢过85%的人了。”

陆幽幽：“讨厌！别明夸暗损了！我真不懂。”

顾辙自信一笑：“我说真的——就凭那种‘股评家要是能信，他干嘛不自己炒’的朴素认知，就实打实胜过85%的人了嘛，因为空仓立胜85%啊。”

陆幽幽一愣，如当头被泼了一点冷水，更加深了对市场残酷的认识。

幸好他们只是来打个暑期工、长长见识，以后永远不会再干这一行了。

毕竟才高考结束十几天，她对生物课考点还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陆幽幽和邵佳都有些怯场，进门后就靠墙站。

好在对方也都是讲道理的，看她又漂亮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拆她的台。

不过，没必要让同学们介入太深，他们也驾驭不住，跟着稍微涨涨社会阅历就行了。大局始终由顾辙自己掌握就好，其他人每个人都只知道一部分原理。

李晓琴倒也干脆：“呦，还有绝活啊？那你们可别做擦边球的事情，虚假宣传是要被罚的。哦对了，今天孙经理也在，你们还没见过他吧？

第一次批量出单，还是向他汇报一下比较好。不管你们用的什么手段出单，只要他点头，以后在这个部里就没人质疑了。”

李晓琴便走进经理室，帮着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就让顾辙他们进去。

后续就是软件工具齐备后的大规模复制，没什么好担心的，后续两个月里细水长流就行。

陆幽幽把这些信息消化理解之后，总算是彻底统一了思想，继续帮忙做事。

李晓琴那边把全部手续办妥后，这才一边擦汗喝茶，一边有闲暇跟顾辙他们闲聊：

“我开始还差点以为你们不干了呢，那天签约之后就没再来过，也不要求培训。没想到你们业绩还行啊，对新人来说非常不错了。你们到底怎么拉来的这些客户？”

吃过午饭后，一行人便直奔营业部，帮陆续前来的预约客户办手续。

顾辙换了个温柔的语气，诚恳分析道：

这个人情还是结交了吧，说不定将来能成大器，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相信您以后是干大事的，不会一直在地方营业部混。所以您肯定比其他同行更珍惜名声，我就爱跟您这样的长期主义者合作。”

邵佳这几天居然也拉到了三四个，不过完全是靠传统笨办法、从亲戚朋友中拉的。她原本还觉得这点业绩挺不好意思拿出手的，想再攒攒，现在自然是一拍即合。

孙镇岳的心思其实很明白：镇洋中学的优等生，好歹都是能考进985的。而且小小年纪做事前已经能想到说出“长期主义”这个词，不会是眼皮子浅到不珍惜名声的货色。

然后她又给邵佳也打了个电话，确认下她那边有没开张。

顾辙这番话，也不完全算恭维，也是基于他前世对对方的了解。如今要快速重建互信，还是坦荡一点比较好。

顾辙估计自己这边第一波爆单，要七月下旬才会出，在此之前自己能一直保持低调。

“你这么睡得着？我靠，你的心脏什么材料做的啊。”

倒是陆幽幽第一次做，有点良心过意不去，最初几个客户签好之后，她还追到门口偷偷提醒对方：

顾辙则是表情淡定，但内心颇有点感慨。

又过了几秒他才合上文件夹，结果一抬头就觉得顾辙这人有点不平常。

孙镇岳：“你能保证没有违规操作、虚假宣传么？”

顾辙这也是在保护大家。

哪怕是陆幽幽，她其实也不知道全局操作——后续刘凯那边写的爬虫脚本和发帖机具体怎么运作，她现在也是不懂的。

顾辙前世也没少见大风大浪，

短短一周之内，陆幽幽试探了三波，把她最初从父亲公司里拿来的电邮通讯录，也筛掉了八分之七。

他善意说道：“之前听小李说，你们也是慕名而来，可以说说理由么——还是看上了我这里什么便利？没关系，尊重都是相互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就行。”

因为顾辙等人没有证券从业资格证，所以严格来说，并不能由他们直接开户，还得找个正式工接手。

陆幽幽：“那你不等于什么都没预测，肯定会错一半人吗？”

以后，这事儿说不定还能传为美谈：顾爷不是不能靠虚拟经济来钱、才去投资硬科技。他只是不屑！

或者，把名单分成四部分，一次性同时发两只股票大涨或大跌，具体你自己排列组合。记好账别弄混就好。”

所以，听说孙经理您这边能够容人，用人不疑，还不会随便打听剽窃员工出单的小窍门，就特地签您这儿了。

……

临走之前，孙镇岳还吩咐李晓琴把顾辙他们今天这部分业绩的提成手续办一下，把相应的票先开出来。但是得等月底再正式合并扣税打钱，说不定顾辙这个月还能出一些单呢。

……

这个模式的火爆应该能持续到八月中，然后肯定会因为业绩确实太惊人，被同行嫉妒、窥探、学习、模仿。

因为暂时了却了一桩心事，顾辙当晚睡得很好。第二天直到陆幽幽打他寝室电话，才被吵醒。

顾辙：“对啊，以你的智商，到这一步，仔细想想应该能明白吧？错的那一半，确实以后就不会信我们了，但我们有那么多邮箱地址，把那些人丢掉就行。”

顾辙：“孙经理有空？那就最好了，麻烦你了。”

虽然计策是顾辙想的，但她毕竟全程跟进了测试，还帮忙优化了模型。

刘凯那边的爬虫脚本和发帖机还没写好，所以现在暂时需要人工手动分批发邮件，来小规模测试验证顾辙的计策有效性。

殊不知，这已经算仁慈了。要是搁20年后，随便打开一个炒股app看排名大数据，哪个不是“空仓立胜92~93%”。

“……我们只劝人开户，两百开户宣传费到手后转身就走，甚至最后可以给对方发个邮件提醒：投资有风险，请谨慎，再把我们的真实预测成功率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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