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真有来撞枪口的

实话实说，孔超凡在质疑顾辙实力的时候，预想过顾辙的各种可能反应。

比如，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确是真才实学、拿高额奖学金也是实至名归……

但偏偏没想到，顾辙这么淡定友善，一点都不急于自辩。

这画风不对啊。

难道顾辙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嘛？怎么一丁点顶级理工科学霸的胜负心都没有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能一拳打在上，换个和气的态度聊天。

这时，顾辙才轻描淡写聊起拿奖学金的事儿，承认“我当时恰好在琢磨那几个萃取相关的小专利，所以周边知识理解比较透彻，实验加试刚好用上了”。

他都大大方方承认了有运气因素，足见其坦荡。四人初次见面的火药味，很快消弭无形。

顾辙还趁机判断出：他这仨室友，除了吴丹青稍微有点情商，另外俩完全是理科做题机器。

都是一说话就会得罪人那种，唯一的区别只是孔超凡化学强，蒋从文物理强。

好在顾辙照样能游刃有余地与这种人交朋友。

大家无奈，只好照办。一边学一边找高年级学长了解情况，才知道这儿大一是没得选的，强制全学。

顾辙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这公司也不会用很多年，名字无所谓。谈正事儿吧，这几个月里，我上次想卖的那几项技术，你们应该都评估过了吧。要不要买还不是一句话。”

孔超凡直接怼回去：“不要随便怀疑同学！顾辙肯定有他厉害的地方，你看不懂而已。”

苦逼的顾辙，却不得不比大多数同学少休息一天——因为他得趁着这个日子，去一趟早就该去的邻市会稽。

之前高考刚结束的时候，他因为种种资格瑕疵，没法谈下去，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就方便很多。

“竺院是培养高端理工科综合人才的地方，你们全部都是要读研的，现在就细分太早了。就该数理化全学，在学习中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和人生目标，再定具体专业方向。”

第二周开始，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主要是院方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大家晚上排了课，所以晚上就不用训练了，下午也要提前减量解散，寝室管理也放松了些。

孔超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辅导员这表情，还诧异怎么得罪这女老师了。

以后当班长可不能托大，有些事情，还是该跟顾哥商量，他一看就是个明白人。

做了个顺水人情让吴丹青当上班长后，后续紧跟而来的新生军训期里，顾辙的日子也算是额外好过了点。

伯乐和千里马就不存在竞争关系嘛，大家占据的是不同生态位。

这一天外面的企业还是要上班的，不过大学好歹比企业有人性一点，所以直接把这一天跟前面那个周末连在一起，给刚刚结束军训的学生多放几天，直接连到国庆。

要显得你懂行，但是又会捧哏，跟对方没有直接竞争关系，不是一条赛道上的。

顾辙本来就在坚持减肥阶段，于是欣然接受，刚好撕开因无法每天游泳而堵上的热量缺口。

他倒不是想当，但稀里糊涂就被轮空了，这还是挺让他挫败的，感觉自己很呆。

顾辙也没怨言，反正他这几天也不急，只是在那周四的时候，收到一条手机通知短信，是说他注册的公司总算是手续全办完了。

顾辙在网上检索时，看到的那个发明人是一个个人名义的，并没有公司信息，所以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苏珀尔那边的人，他也就不好立刻跟石韬晦撕破脸，一直隐忍至今，再一探究竟。

对方都已经“此曹无伤言之”了，再聊下去多不好意思啊。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第一周是最严格的，连晚上都管得很近，还有可能被要求紧急集合，连周末都要练。

这样一来，他一开始提交的那个申请，就被他自己后续的申请覆盖掉了，审核时间也要重新算，也就至今都没下来。

石韬晦看了一下他的名片，玩味一笑：“方舟科技资讯有限公司？小顾你可以啊，三个月不见当刮目相看。”

学院方面也没安排活动，只是几个辅导老师在那儿熟悉学生、拟选班干部——

……

虽然教官最大，但班长在集训解散之后还是有一定的管理权的，可以让顾辙少受点无谓的折腾。

好在公司注册完也没规定马上要产生业务，就先放几天好了。

他昨天跟苏珀尔研发部的石韬晦联系好了，今天要再次去跟对方谈判那几项凑数专利转让的事儿，再拖下去就国庆放假了。

他忙着呢，谁要当班干部啊。

“行了，君子坦荡荡。我爸妈是打渔做菜的，我上面能有什么人？”

三个室友跟在后面，走廊上又遇到了几个认识孔超凡的同学，应该都是方舟二中毕业的。

当然，东海大学的其他院系依然是全天训的，竺院之所以特殊化开小灶，是因为这儿的学生都是3+2学制，规定就要三年学完外面本科四年的课程，自然要抢时间。

顾辙一抬手，彻底打住了这个话题。

当天午饭的时候，他们班的女辅导员就来到寝室，先检查了一下内务，然后把顾辙喊到走廊上谈话，问他“愿不愿意为同学们服务。”

郭导员也没勉强，送顾辙回寝室。又仔细看了几秒坐在旁边的孔超凡，稍微跟他聊了两句，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要走。

他们当中也有刚才在报到处见过顾辙的，都颇为好奇，就悄悄跟孔超凡打听“顾辙凭什么入学就拿奖学金”。

但是到了研究生阶段那两年，就必须固定下来一个方向了。

石韬晦先点点头：“评估是评估过了，只有那个鸡汤过滤勺有点实际商业价值，另外那个只能按刷指标的走量货算。

内容一多，老师讲的进度就很快，尤其是基础部分。毕竟能过竞赛的人，老师都默认大家《高数》/《大物》高中里都自学过了，现在就当是温故而知新。

吴丹青则是暗暗感激顾辙：其他人是当不了班长，情商不够，顾辙则是心里清楚着呢，只是不想蹚浑水才让的。

……

这话问得挺有水平，顾辙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肯定不能直接说不愿意，那显得多没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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