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进去时,屋子里男人正和桑娘对峙。
那时候绣楼的老板初来彩衣镇,见了这些苦命女子,心生不忍,出钱建了这绣楼。
说好听些,娘是为了展示绣娘的手艺,说难听些,不过是将自己的卖出去的手段。
只是那男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与鸾娘成婚后不久,便抛下了鸾娘。
鸾娘的女儿出生后,她从来没抱过,还将女儿关在在房间里十几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
凤远拿过茶盏轻抿一口:“半妖,是蚕妖与人的孩子。”
凤远这时才现身,堪堪砍断了桑娘勒住男人脖子的蚕丝。
凤远觉得十分无趣,顺手从窗边盆栽上摘了片叶子拿在手里把玩。
“半妖?”
那男人来了不到半个月,鸾娘就被迷了个神魂颠倒。还迅速就在全镇的见证下成了亲。
十几年的苦撑,再加上自己的赌债,足以将鸾娘逼疯。
就那点痛,男人自是不可能将傅阮松开。
兴灾乐祸的说着‘你们继续’。
可绣楼里有一人格外不同,那人被唤作桑娘,是绣楼里最好看的姑娘,也是这镇上最好的绣娘。
鸾娘那时已经身怀有孕。
于是,鸾娘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那日是月圆之夜,桑娘在那男人手下爆发了妖力。
可到底桑娘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最后还是被男人制服。
凤远觉得有戏看,就没准备插手多管,甚至还故意往一旁可靠了靠。
绣楼老板人都叫她鸾娘,鸾娘在绣楼最兴盛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末了还加了一句:“今日心情不好,遇上我,算你倒霉!”
只是世事偏就是不尽如人意。
绣楼的姑娘,没有几个命好的。要不是饥荒时家人为了两袋米卖了的,要么是被拐子拐来本地的,都是些苦命人。
那男人行动迅速,竟然躲开了傅阮的瓶,反手制服了傅阮。
凤远笑了笑,依旧靠窗看好戏。
白日浪荡,夜夜笙歌,算是常有的事情。
说罢,就隐了身。
直到众目睽睽之下,他抽出了斩尘。
那男人抬头看向凤远,凤远手起剑落,一剑捅穿了林员外的肚子。
自那以后,凤远有事没事总会去绣楼坐坐。
自那以后,绣楼名气也好,营收也好一落千丈。
“林员外,你可得小心点。亏心事做多了,半夜鬼会来敲门的。”
桑娘还将别的姑娘介绍给他认识,凤远也没想那么多。
沐晚晚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就断了。
饮乐过后,又回归空寂,凤远提着酒壶,走在彩衣镇的街道上。
沐晚晚看向他:“隐隐有了些猜测,是桑娘和傅阮吧。”
凤远低头自嘲笑笑:“桑娘她毕竟是半妖,一些地方异于常人也是应当的。她只是看看我的剑,就能复刻的七七八八,就是我自己看了,都要愣几息。百节的姑娘们不愿意自己如此屈辱,自愿赴死。是傅阮和桑娘动的手,而被鸾娘发现以后,他们将罪责推给了我。所以那日那般情境,除了老妪不是鸾娘,死去的姑娘不是当年的姑娘,以及多了的锦云丝那一招。其余的一切,几乎是一模一样。”
沐晚晚看向凤远。
凤远继续开口:“那时的我毕竟不是现在的我,我众目睽睽之下将桑娘拦腰斩了。也是从那日起,我脱离了太衍宫,成了世所共知的不容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