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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愚父贪蕺遭天噬

陈斯远思量道:“这位傅姨娘好城府,这是奔著气死太太去的。”

凤姐儿也笑道:“谁说不是?我看太太慪了气儿不说,老太太也没给什么好话儿,只怕回去后还要生闷气呢。”顿了顿,冷哼一声儿道:“也是她活该!”

陈斯远笑道:“好歹姑侄女一场,何至於恨她入骨?”

凤姐儿略略犹豫,便將先前所思说了一遭。

陈斯远听罢惊愕不已。是了,依稀记得原文中,贾璉虽流连丛,可先是凤姐儿小產,隨即尤二姐又有了身孕,可见即便有毛病也无大碍。

因著自个儿之故,此时又是不同,凤姐儿至今也不曾怀了身子!

若不知原文,陈斯远只怕会当做是巧合,可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要多想。

贾璉先前的糕点里掺了籽油,谁知凤姐儿的吃食里有没有多出一些佐料?

陈斯远便问:“这几日你辛苦些,將吃食留出来,我拿出去让丁郎中查一查。”

凤姐儿翻了白眼,道:“还要你说?这几日我只吃外头买来的点心,饭食都留出来,打发了来旺家的送去鹤年堂了。”

“哦?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摇头,蹙眉道:“並无异样……说不得十回里掺上一回也说不准。”

陈斯远出神思量,凤姐儿等了半晌不见其回话儿,抬眼瞥得陈斯远敞开的胸腹,立时暗自吞了口口水。

有道是『鴇儿爱钞、姐儿爱俏』。凤姐儿早年只当那床笫之欢不过是那么回事儿,別彆扭扭、不上不下的便潦草完事儿。而今自是不同,月余光景便与陈斯远私会了十几回,纵使每回都求饶不叠,可过上两日心下又会念得紧。

抬眼又瞥了眼陈斯远的俊脸儿,凤姐儿便不安分起来……菱脚蜷缩起来又在其腿上一路攀上。

“嘶——”陈斯远瞬间回神儿。

低头去看凤姐儿,便见其云鬢散乱、眉目含春,恰似风吹杨柳、雨打桃。

正是:三眠初起,春融楚国之腰;半面慵妆,香委甄家之髻。

陈斯远登时情炽渐生,暗忖:今日本就要好生教训了凤姐儿,左右方才都恣意过了,哪里还差这一回?

凤姐儿见那清亮的眸子愈发炽热,顿时唬得变了脸色,谁知不待其求饶陈斯远便欺身过来。

事后陈斯远眼看业已二更天,当即也不管凤姐儿如何,自个儿拾掇齐整赶忙摸黑回了清堂茅舍。

那凤姐儿哼唧半晌勉强起身,又一路踉蹌,至三更才回。少不得惹得茶房左近的婆子相詰,凤姐儿只道犯了秋乏,於稻香村眯了一觉,回程路上又崴了脚。

凤姐儿素日积威犹在,眾婆子不敢多问,只得打发二人將凤姐儿送回。

刻下房中平儿正焦急守候,迎了凤姐儿入內自是好一番关切。奈何这会子凤姐儿慵懒的连句话都懒得说,只吩咐平儿打了水来伺候其略略梳洗,连脚都不曾泡,凤姐儿便倒头而眠。

却说陈斯远这边厢,他含糊几句打发了香菱,自个儿大步流星进了正房里。

这会子房中香菱挑灯看著诗册,晴雯则寻了纸张打著图样子。

二人见陈斯远此时模样,哪里不知自家大爷又去偷香窃玉了?

香菱不过揶揄几句,晴雯却犯了酸,讥讽的话儿说个没完,全然没给陈斯远好脸色。

晴雯这丫头才发了一笔財,正雀跃著想要夜里与陈斯远好生恩爱一番呢,如今被外头的狐媚子勾搭了去,她自是心下不乐意。

换做旁人定会小意道恼,偏生陈斯远是个脸皮厚的,浑然不理两个丫鬟捻酸吃醋之语。仔细洗漱一番,搂著二人便上了床榻。

虽精力不济,也不曾耽误陈斯远不老实,当即左右轻薄,使了龙阳手段,唬弄了晴雯一番这才安睡。

一夜无话,转天清早,又寻了迷迷糊糊尚未睡醒的晴雯繾綣了一回,这才哄得晴雯转嗔为喜。

倏忽几日,转眼中秋已过。

这日陈斯远正在书房中研读,忽而听得玉磬声一声接著一声。陈斯远撂下书卷纳罕不已,盖因他先前早与李紈说定,待过了中秋、日渐天寒,二人就不好再私会了。

错非遇见急事儿,只怕李紈也不会犯险相邀。

此刻不过未时一刻,陈斯远面上不动声色,安安稳稳饮过一盏温茶,这才从容起身出了清堂茅舍。

他负手信步而行,绕著玉皇庙兜转一圈儿,眼见四下无人观量,这才攀树过墙,须臾在丹房中寻见李紈。

不待陈斯远开口,那李紈已然红了眼圈儿,急切道:“不,不好啦,只怕凤丫头是察觉了什么,这几日得空便往我房中,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远哥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斯远心下一冷,赶忙揽了李紈入怀,低声安抚道:“兰苕莫怕,万事自有我担著。”

李紈如何敢信?这会子已然啜泣出声儿,道:“我自个儿守不住,便是千刀万剐也受得。奈何还有你跟兰哥儿……我死了无妨,可来日若是耽搁了你们二人前程,真真儿是百死难辞其咎。”

陈斯远笑著道:“说到哪儿去了?此事自有我料理,断不会生出波澜来。”

李紈担惊受怕几日,眼看凤姐儿句句刺探,辗转反侧了一宿,情知自个儿没了法子,这才来寻陈斯远。这会子得其允诺,心下一松之余,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於是霎时间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陈斯远小意温存,劝说安抚了好一番,李紈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人与人不同,陈斯远对凤姐儿如何,自然不会用在李紈身上。这女子本就苦闷,先前只为了贾兰活著,自个儿弄成了槁木死灰的模样。错非得了陈斯远滋养,只怕来日贾兰有了出息,便是李紈大限將至之日。

因是每回陈斯远都是小意温柔,处处为其著想。

待李紈不再啜泣,陈斯远心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寻了凤姐儿好生教训一番!

……………………………………………………

凤姐儿院儿。

来旺家的嘀嘀咕咕一番,平儿悚然而惊,呆滯了会子,这才打发了来旺家的。平儿倏然迴转屋內,抬眼便见凤姐儿慵懒著歪在炕上。

平儿正思量著要不要唤醒凤姐儿,便见凤姐儿陡然睁开一双凤眸,问道:“可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问的自然是每日吃食,平儿忙摇了摇头,道:“丁郎中自个儿尝过,除去有些饭食搁置时候久了有些变质,余下一切如常。奶奶,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

凤姐儿锁眉思量,俄尔才道:“罢了,这两日吃点心吃得胃口泛酸,今儿个还是用些饭食吧。”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凤姐儿拍案道:“却是我犯傻了!你二爷如今不在,她又何必往饭食里下佐料?”

平儿眨眨眼,顿觉好生有理。太太往饭食里下佐料,是防著二爷与奶奶得了男孩儿,从此大房后继有人,爵位自然就跟二房绝缘了,又不是真箇儿要害了奶奶去。

如今璉二爷往平安州办差,单是奶奶自个儿,想来也不用再往饭食里下药。

这般想来,奶奶如今还没身孕,也是时候未到?

此时凤姐儿舒了口气道:“方才来旺家的说了什么?”

平儿忙凑过来低声道:“奶奶,秋姨娘收买了个大厨房的婆子,偷偷往张姨娘的滋养汤里加了红,这事儿……”

凤姐儿乜了一眼,嗤笑道:“这等狗咬狗的事儿,与咱们何干?来日出了事儿,也有秋桐担著。甭管了,权当不知道。”

平儿於心不忍,可对著凤姐儿的目光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此时忽有丰儿在外头嚷道:“奶奶,远大爷来了!”

主僕两个对视一眼,凤姐儿顿时攥紧了手中帕子。

她这几日得空便往稻香村去探寻,虽明知不对,可依旧禁不住心下痒痒。也不知怎地,凤姐儿总想著探寻缘由。还想著盯李紈的梢,若是趁著二人苟且时將其堵住,那就更好了。

奈何李紈虽面上慌乱,却一推二六五,且这些时日也不曾去寻陈斯远。以至於凤姐儿今日自个儿都起了疑心,思忖著莫不是陈斯远那货所言非虚?

此时陈斯远寻上门儿来,凤姐儿好似心有所感一般,顿时心下惴惴。

平儿赶忙打了帘櫳去迎,须臾便將陈斯远请进內中。

凤姐儿搭眼一瞥,对上那一双清冷眸子,顿时心下就咯噔一声儿。她生怕被人听了去,忙吩咐平儿道:“来旺前儿送了些葡萄来,你让巧姐儿端一些给她四姑姑送去尝尝。”

平儿低声应下,赶忙往东梢间去吩咐。

陈斯远大马金刀坐在炕桌另一边,只盯著凤姐儿不言语。另一边厢,平儿三言两语吩咐过,巧姐儿便领著奶嬤嬤、丰儿,欢天喜地往惜春的藕香榭而去。

待人一走,平儿自去守著门儿,內中便只余陈斯远与凤姐儿两个。

凤姐儿心下愈发战战兢兢,赶忙起身笑吟吟为其斟了一盏茶,彆扭道:“远兄弟……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瞧我?”

陈斯远冷哼一声儿,眼见凤姐儿这般模样,心下的火气竟褪去了三分。转念一琢磨,这会子发了性子虽也妥当,却只怕事后凤姐儿回过味儿来,定会对李紈愈发生疑。

那侠义小说中不是说,剑只有未出鞘时才最有威胁?既如此,自个儿乾脆来个含而不露、引而不发。

於是乜斜凤姐儿一眼,说道:“听闻你这几日往稻香村倒是去的勤快?”

凤姐儿赶忙笑著遮掩道:“我与大嫂子本就是妯娌,时常走动也属寻常。是了,我打发来旺家的一连数日往鹤年堂送饭食,丁郎中一直不曾查出內中有蹊蹺。方才我仔细一琢磨,贾璉都不在,她又岂会在此时下药?”

陈斯远点了点头,没言语。

凤姐儿心下愈发不安,赶忙又道:“不过方才来旺家的来说,倒是秋桐那小蹄子收买了婆子,往张金哥的滋补汤里下了红。”

“嗯?”

凤姐儿幸灾乐祸道:“且等著瞧吧,回头儿事发了,秋桐那小蹄子也就到头儿了。”

陈斯远嘆息一声儿,心道王家女果然都是鼠目寸光啊。从王夫人到薛姨妈,再到如今的王熙凤,真箇儿是半点长远打算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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