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使看了看不远处的宿馆,便躬腰退下了。
直到赵怀安再也听不到小使的声音,才哼道:
“还不出来?”
那宫婢缓缓走出,欠身道:
“赵使君,我家公主有请。”
一句话,赵怀安的心就砰砰狂跳,他抬头看了大明宫上的明月,忽然想到当年是不是安禄山那个胖子也是这样的?
咽了咽口水,赵怀安將心跳压住,点了点头。
於是,没有任何宫灯指引前路,赵怀安就这样跟著这名宫婢走进了黑暗。
夜色深凉,隨著宫婢越发深入,寂静的宫巷给赵怀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等又拐过两道迴廊,绕过一座假山,眼前就豁然开朗,一座精巧的宫殿就出现在了眼前,与大明宫中其他殿宇的雄伟壮丽不同,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殿前种著几株桂树,夜风吹过,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甜香,倒是让已经有点醉意的赵怀安越发醉了。
正是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著预期和期待,赵怀安此刻的心情绝不像表面的那样平静,他几乎是晕乎乎地跟著宫婢走进的宫殿,也是被她引领著推开了一扇虚掩的朱漆殿门。
等赵怀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殿,而朱门也已关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怀安走了进去。
殿內的景象与他想像的不同,这里很空旷,无数巨大的帷幕从头垂在地上,地板很凉,赵怀安脱掉了牛皮靴,赤脚走在了地面上。
冰凉的触感稍微让赵怀安沸腾的血稍稍冷却不少,可等习惯后,又变得更加热烈。
这些垂在地上的惟幕让这座宫室充满了某种风情,再加上暖香扑来,龙涎香和牡丹的香味混合著,让人一下子就心潮萌动。
殿內的光线很柔和,只有几盏莲宫灯或被掛著樑上,或被放在角落,投射出来的明暖的光芒,將整个宫室笼罩在一片朦朧而暖味的氛围里。
不由自主的,赵怀安拨开这些帷慢,一步步走向前,直到他看见殿的中央,一方巨大的软榻就出现在哦了眼前。
而薄纱惟幕低垂在软榻边,將里面遮住,只有塌后一盏孤灯投出一片曼妙的身影,如山岭起起伏伏。
只是看到影子,赵怀安就晓得这是永福公主。
就在这时,纱慢中的人动了,先是手捏莲,继而放在了自己的髖上,陡然升起的曲线,在灯光的折射下进一步放大,惊心动魄。
赵怀安努力咽下了口水,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对手了。
眼前这个永福公主这是要吃了自己。
赵怀安也是吃过见过的,尤其是前世网络上,不晓得见过多少绝色,甚至在大唐,他和赵六他们去红楼也没少去,所以早就不是什么纯男。
可眼前的永福公主无疑是最让赵怀安激起欲望的,她就好像盛开著的牡丹,你以为端庄大气,
可忽然又对你绽放如蔷薇,妖冶神秘,带著致命的诱惑。
隔著纱慢,赵怀安的大脑在自己勾勒,他已经被自己的想像刺激得口乾舌燥了。
尤其是这样魅惑的环境,更是让这幅场景带著强烈的暗示。
但赵怀安却依旧没有动,即便是在这一刻,他依旧带著仅剩的理智,他晓得自己主动踏上去,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甚至,赵怀安內心也在后悔,自己是真上头?为什么会在这里?宫中人多眼杂,在自己將要走上武人之巔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弄这么一个大坑?
赵怀安並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他骨子里带来的自毁倾向,越是走向成功,越是疯狂。
不过,欲要做英雄者,也要学会正视自己的欲望,有时候它也是你超出同停的驱动力。
可这些患得患失,当塌上的那个人缓缓回首,哼了句:
“上来!”
於是,一切念头都没有了,赵怀安一下子就就掀开了帷幅,看见了踏上的永福公主。
是的,永福公主那张美得让人室息的脸庞,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几警就能让人神魂顛倒。
可赵怀安却是懵的,甚至原先沸腾的血液都冷却了。
只因为此时永福公主穿的,压根和赵怀安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惟慢后的她穿著丝袍,薄如彩翼,曲线玲瓏。
可实际上,此时的永福公主竟然穿著一身亮银鎧甲。
甚至他都不晓得宫里是哪来这样一领铁鎧的。
看著赵怀安在发呆,永福公主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后她便將手伸了出来,冷声道:
“扶本宫起来!”
赵怀安回过神来,连忙去拉,可当他意识到自己一身酒气,脸又红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明显就迟疑了一下。
可下一瞬,一只如牡丹绽放的柔直接抓住了赵怀安的手,就要使劲將赵怀安往那边拉,下意识的,赵怀安直接使劲,一把將对面给拉了起来。
感受到手里的温暖,赵怀安刚刚还冷却的血一下就热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赵怀安!
永福公主的手还被赵怀安给抓著,可开口就是这样的话,可明明是训斥,声音却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却又带著一丝慵懒的沙哑。
甚至,赵怀安还听出了一份撒娇和挑逗!
赵怀安暗暗叫苦,这是遇到顶级的猎手了,自己成了猎物了。
这时候自己得退!
於是,赵怀安忍著,鬆开手,对单膝跪地,低头回道:
“臣惶恐,臣情不自禁!”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公主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调笑。
赵怀安毫不犹豫,缓缓抬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著永福公主,而公主的目光也在他的脸上遂巡,从赵怀安的眉眼,到鼻樑,看著他风吹日晒而黑的皮肤。
忽然,公主的脸直接凑了上来,近到赵怀安都能看到公主眼晴上狭长的睫毛,看著它微颤。
赵怀安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忽然,公主又坐直,问了赵怀安这样一个问题:
“听说你是霍山人,那里如何?
赵怀安看著公主,轻声回道:
“都是山,和长安不一样。”
“那距离长安远吗?”
“只要想去的话,就不远。”
公主明显顿了一下,看著赵怀安的眼神忽然就带著了一分笑意,有问道:
“那你觉得长安好,还是霍山好。”
望著笑如的永福,赵怀安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別人把长安当成家,而我觉得我的家就是长安。”
很明显,永福公主被这句话给绕晕了,这赵大到底是说家和长安一样,还是说家就在长安呢?
可永福公主在那晕的时候,赵怀安忽然主动问了一句:
“公主,臣想要—”
永福公主瞪著赵怀安,丹寇指著他,冷哼打断:
“不许!”
赵怀安愣了一下,他只是想要问问能不能喝口水,太渴了!
而下一刻,永福公主原先指著他鼻子的手指,忽然转了过来,直接变到了勾手。
她勾了勾手,对赵怀安如小犬一样,勾著:
“你过来!”
赵怀安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方软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將他的神智都吞没。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为本宫卸甲!”
赵怀安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赵怀安猛地扑了上去,一片片甲胃被卸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是里面的薄纱。
看著昏光下玲瓏白玉,赵怀安呆了一下,隨后便猛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他露出铁铸般的胸膛时,公主將自己身体,轻轻地贴了上来。
那一瞬间,赵怀安仿佛感觉到,一块烧得通红的精钢,撞上了一团软玉。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张开双臂,將这具柔软娇嫩的身体紧紧地、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帷慢缓缓落下,遮蔽了满室。
宫灯的光影在惟幕上摇曳,將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拉长,扭曲,最后成了一个完整的影子殿外,夜风更急,吹得桂树沙沙作响。殿內,压抑寇窒,让人心慌慌,意乱乱。
这一刻,永福公主,这朵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凤凰,也终於挣脱了所有的束缚,迎向了那团能將她燃尽后重生的烈火。
见龙卸甲!
这一夜,杀她个丟盔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