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们不仅装备了大量燧发枪,而且还装备许多的左轮长枪,不仅仅是步兵有击发枪和燧发枪,宣大的步兵还有弓箭和左轮长枪。
他们的作战理念就是火器压制,而不是单纯的弓箭步射乃至骑射进行压制,並且格斗也是极其依赖双手剑和枪械刺刀的,平时的训练就是刺刀衝锋。
论战斗力,恐怕依旧是比不上孙传庭魔下的辽东镇,但若论谁更像京营,那是宣大最像没错的。
数万大军徐徐向前,陈新甲不断和兵部之间有一定的交流保持著,並且了解了秦良玉最近与满桂之间的联络书信,的確是双方存在很大问题。
进攻的理念不同,满桂是骑兵將领,而且是边军大將,並且对手也正是漠西蒙古的靶。
他考虑使用的打法自然会考虑用对付韃人的手段,对固始汗发动袭击,以求敌方暴露后方的弱点,给秦良玉留出机会来。
但是秦良玉是土邦系统的,而且是陆军为主,仅有的京营骑兵数量又不多,根本不可能按照满桂打法来做出调整,反而影响了整体的战局。
陈新甲是个爱观察的人,他就观察到许多双方书信中,对彼此的怨言。
一次,秦良玉劝说满桂,让其和她一同约定时间进攻,这怎么可能呢?
满桂是骑兵,骑兵本来就是打出其不意的,拿来和步兵一样约好时间精兵向前,这不是给对手机会吗?
对方可也是骑兵,也是会打袭击的。
陈新甲最终还是决定以大兵团为基础,徐徐图之,沿途收集情报,寻找战机。
是一直拖到十二月二十日,明军先锋骑兵才从西域进入青海,並收拢曹文詔和贺人龙部,兵力总计达六万五千余眾。
沿途土司、土寨风声鹤,陈新甲性格上倒並不是以势压人的主,但毕竟是大军在手,有好几万朝廷精锐,即便是没有夸大军队人数,也是行营二十里,后头运载辐重粮秣的马车无数,声势浩大,也难怪土司、土寨们纷纷乖巧起来。
明军的宣大官兵辖有数千蒙古骑兵,隨明军杀入青海便是绞杀当地的牧民。
为了报復当地人的出卖,致使明军遭到如此惨痛的损失,明军乾脆就发挥自己的老传统,坚壁清野。
明军泼倒石漆,丟上柴火,在高原雪地中放起火来,燃烧许多高原上的牧草草场。
而且陈新甲还命官军沿途搜杀土蛮,將各村落、土寨的当地牧民俱以梟首,震不臣,官兵们动作乾脆,毫不留情,並且放火烧掉那些村寨,只留下一地灰。
朝廷兵部是已经数次督促进剿,期待他陈新甲能扳回战局,后有皇帝的亲信太监前来询问战事,好在太监们是遏制了兵部的急迫要求,给陈新甲缓了时间。
皇帝是要他陈新申儘可能的减少伤亡,不要急於求成的进兵,致使折损官兵。
高原的超高损耗,令朝廷西部现在缺粮缺的厉害。一路是川藏,一路是青海,两路官兵每月每天的吃嚼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地方比起辽西来说,运粮难度还要大。
这才让兵部有些头疼,各个西侧兵备道的报告都不容乐观,需要拨粮拨银。
如此难度,也就是大明朝现在战马数量够多,能够强行维持运粮的牲畜,途中的效率可想而知,损耗极其的大。
要不是皇帝老子震怒,强硬要求,兵部也不会在今年,就让数万官军向西进入青藏的。
加上秦良玉的三万多官兵,明朝压在青海的官兵总数其实已经是超过十万人了。
这个兵力已经达到了固始汗的两倍还多,但是朱由检要说能够放心仍旧是难以办到。
固始汗打败了满桂本就超出自己的意料,但凡预料到会这样,他不可能只留满桂这一路的。
满桂看似兵少,但都是明军精锐,哪怕野战十万流寇,这一万人也能將之打到崩溃,
而遇到漠南草原的两三万韃,满桂也是能够凭藉经验,要么打退对手,要么固守叫对方毫无办法。
他常年镇守宣大,剿灭了张献忠等流寇,为大明建立赫赫战功,因此朱由检才信任满桂,认为他一路已经足够压制固始汗了。
谁想到血山之战的旧事还会再次发生,致使这般严重后果,同样发生在了明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