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尷尬，因为谁也不想这么突然地转移话题。不过，远处很快就传来了熟悉的叫声，把两个男孩从自己身上救了出来。

汗和乔治谈话时，斯诺睡著了，但多库的阿顿的到来唤醒了它。黑色生物落在两个男孩附近的地面上，乌古的一群人很快就围了上来。

尼科尔斯巢穴所在的山上有一条与汗必须攀登的路径相似的通道。通道绕著建筑物，通向其较高的部分。其初始部分足够大，可以容纳多名新兵。儘管如此，多库还是多次强调，每半小时只派一名人类前往，將大大提高获得阿顿的机会。

一天的时间通常不足以测试两个班级，但尼科尔人特意选择了一座巢穴更近的山，保罗最终每半小时就派出一名以上的新兵上山。他的决定並不是因为他不尊重多库的警告。只要有一个孩子放弃並沿著小路爬下去，就会有空位。

汗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乌古有食物，多库也已经解释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可以在斯诺睡觉或吃饭的时候冥想和进行精神锻链。只有偶尔有人问他问题，但多库经常会在斯诺打断训练之前回答这些问题。

在寒冷的环境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保罗有些焦虑，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新兵成功驯服阿顿，但多库安慰了他。从山脚到巢穴需要爬六个小时，而且这个数字还不包括老鹰在路上造成的困难。

多库的话没能让保罗放心，新兵们陆续放弃了测试。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从山路上下来，背部、手部、腿部和头部都有大片伤口。他们没有可汗那样拼命想要抓到阿顿的决心，所以在伤势较为严重的情况下，他们不敢继续攀登。

当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在灰雪上狼狈地降落时，保罗的眼中终於露出了明显的喜悦。一只腹部明显、羽毛全黑的阿顿出现在每个人的视野中，大家可以看到乔治骑著这只生物。

看到这一幕，保罗忍不住朝可汗瞥了一眼。他还是不喜欢乔治在那句无礼的话语中爆发，但这小子的价值是不可否认的。他的身上甚至还有更多从山上下来的新兵的伤痕。他的力量和决心非常適合即將到来的危机。

汗藉此机会將雪鹰打发走了。那时这只鹰已经跟隨他快半天了，所以它需要一些自由时间去狩猎和享受。另外，汗想让它与莉莎的阿顿交谈，了解新的会面地点。

“你现在还是先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可汗笑著说著谎话，“斯诺太无聊了，没法留下来。”

“现在你再也无法逃避了，”乔治一边拍著他的兄弟一边说道。“你將无法逃避你的社交生活。”

“这是挑战吗？”汗又笑了，乔治也露出笑容，然后他的阿顿射向天空，周围的其他生物也紧隨其后。

看著那些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天空中，可汗露出复杂的笑容。虽然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但他为乔治的成功感到高兴。这些矛盾的情绪充斥著他的脑海，让他对未来的路感到迷茫。

人类终於在尼蒂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而可汗的处境却因此恶化了。两件事之间的联繫让他想起来既好笑又无奈。

“难道我永远都要戴著面具躲起来吗？”可汗一边想著，一边坐在灰濛濛的雪地上继续训练。

寒冷的雪让他想起了莉莎。现在见到她会困难得多，因为其他新兵会试图跟著他。他还要再过一周就去一所外星人学院，在那里他的情况只会更糟。

牺牲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提高他在尼科尔人中的地位將使他拥有更多能够追隨他的阿顿朋友。尼蒂斯的人类军队的成就也產生了同样的效果。一切似乎都表明，与莉莎的关係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但汗甚至无法考虑放弃她。他现在的平静来自她。

“我到底要切掉什么东西才能给所有东西腾出空间呢？”汗想知道。

睡眠时间立刻排在了首位，但可汗根本不需要考虑。这是他最宝贵的资源，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睡眠，更多时间陪伴莉莎。

放慢训练速度並避免在周围营造社交环境是不可想像的做法。他个人的力量是结束噩梦的唯一钥匙，他需要朋友成为他的大使。他甚至需要比普通人更多的东西，尤其是在外星球上。

汗不得不把外星人课程加到数学里。他不知道这会占用他多少时间，但不管怎样，他的处境似乎很严峻。他面临的问题和拖延他与玛莎关係的问题是一样的。尼蒂斯的日子太短暂了。

“我需要找到一个白天只有五十个小时的星球，”可汗嘆了口气，但一种来自陌生心灵的感觉突然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脸上浮现的笑容难以抑制。斯诺得知了他和丽莎將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的新秘密地点，可汗不禁感到高兴。

这次活动证实了女友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而白雪的回归让他產生一种衝动，几乎將他的思想分裂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人想骑著雪飞走，去等他的秘密女友，而另一部分人知道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他是人类中唯一一个经验丰富的骑手，所以他必须確保一切进展顺利。

“我想是莉莎做的，”汗在心里总结道。“她教会了我如何像尼科尔斯那样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