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何船王说的只有去大姐家,但要他一晚上不出来寻欢作乐,怎么可能啦!
自己可是刚刚收下了一个小美人呢。
何风云推开公寓门,顺手拍亮顶灯,却见叶嘉枚蜷在阳台藤椅里。月光从十九层高楼斜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投成小小一团。
“见鬼了?”他甩著车钥匙,诧异走近。
叶嘉枚突然弹起来,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发梢扫得他喉结髮痒。
“阿哥……”带著哭腔的尾音颤了颤,“你再不来,我要饿死啦!”
何风云揪著她后衣领拎开半臂距离:“楼下茶餐厅开到凌晨三点,钥匙不是给你了?”
“早晨换衣服时……”叶嘉枚揪著睡裙蕾丝边,眼神往波斯地毯上飘,“银包落在旧衣服里了。”
声音越来越细,最后变成蚊子哼。
“好啦好啦,现在带你去吃,好吧?”
何风云扯松领带,拽著她就往电梯口走。
中环霓虹灯牌下,他们钻进家掛著“周记冰室“灯箱的铺头。
时辰有点晚,何风云刚吃过饭,小美女也饿得迫不及待,隨便一点了。
叶嘉枚刚咬下半块菠萝油,店门突然被踹开。五个染著黄毛的混混晃进来,领头的金链男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震得整张桌子都在晃。
“老板,烧鹅切两盘!”金链男把牙籤吐在酱油碟里,身后小弟衝著厨房吼:“鲍鱼饭十份!记九哥帐上!”
叶嘉枚攥著筷子的指节发白。她今天特意穿了吊带小短衫,此刻能感觉到几道黏腻的视线在身上游走。
桌下忽然传来触感——何风云的皮鞋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跟。
“妹妹这腰够细啊。”
带著烟味的阴影压过来。叫九哥的男人伸手去摸她腕上的玉鐲:“跟哥去兰桂坊耍耍?哥有六辆平治......”
玻璃碎裂声突然炸响。
叶嘉枚甚至没看清何风云怎么起身的,那个两百斤的壮汉已经倒飞出去,撞翻两张桌子,烧鹅汁淋了满身。
“操!”旁边混混刚摸出弹簧刀,何风云反手扣住他手腕往桌角一磕。
杀猪般的惨叫中,剩下几人僵在原地——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擦著袖口溅到的茶水。
“老大!”
“大哥!”
“扑街啊快扶九哥!”
三个马仔手忙脚乱去拽人,碰得隔壁桌的茶水泼了一地。
九哥撑著油腻的桌沿爬起来,抄起空啤酒瓶往地上一摜:“食屎啊你们!抄傢伙砍他!”
木凳腿擦著何风云耳际扫过时,叶嘉枚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直到她听见金属滑轨的轻响。
何风云正握著把黑黝黝的格洛克,枪管在吊扇下泛著冷光。
“玩具枪?你嚇鬼啊?”九哥梗著脖子往前顶,“中环开枪?你当差佬食乾饭……”
爆鸣声震得玻璃柜嗡嗡作响。九哥左腿突然绽开血,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烧鹅般瘫下去,膝盖砸在地砖上发出闷响。
“现在信了?”何风云吹散枪口青烟。
真货!真枪!
九哥捂著飆血的大腿瘫在地上,先前囂张的气焰全化作了冷汗。
“大佬饶命!我痴线!我扑街!
三个马仔齐刷刷跪成一片,生怕自己的膝盖也挨上一枪。。
“中环堂口现在这么张狂了?”何风云用枪管挑起金链男的脑袋,转头冲缩在收银台后的老板扬了扬下巴:
“阿叔,和记还是新安罩这里?”
中环这种银行大厦林立的地方,向来是这些大帮派讲规矩的地界,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宵小撒野?甚至还撒到他头上来了!
“这几个是別处过来的。”老板看得胆战心惊,抓著抹布往冰柜后缩了缩。
“他们大佬原諢名斧头龙,早年在旺角劈出名的,这两年刚过档和胜和。”
“斧头龙?”
何风云记起前世看过的江湖传闻——九十年代某夜总会,有个染金毛的社团猛人当眾甩了梅姐两巴掌,第二天全港小报头条都是“尖东虎中虎“的绰號。
港岛曾经有两个社团大佬掌摑梅姐,一个是4k的大佬,然后没几天就被人乾死了。
据说动手的就是新安的湾仔之虎,陈浩平。
另一个,就是斧头龙,陈浩平是他的小弟!
“你確定是义安社五虎那个斧头龙?”
何风云眉头一挑:“我听说他去年还在帮义安社收数。”
塑料门帘突然被掀得哗啦乱响,一帮纹龙画虎的壮汉鱼贯而入。
最后进来的是个威风凛凛的精悍青年,黑色唐装袖口露出半截斧头纹身。
“哪个够胆,动我和胜和的人?”青年指尖转著钢製打火机,火星在吊扇下明明灭灭。
原本瘫在地上的九哥突然瘸著腿往前扑:“龙哥!就是这个烂仔……”
砰!
枪火在吊扇下再次闪动。九哥惨叫著滚到油腻地砖上,大腿根瞬间被血浸透。得亏没有往上偏几寸,不然他这辈子没希望了。
“你够吵哦,烂仔。”
何风云慢条斯理擦著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