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章 故事里的读者(下)  从嫌疑人开始的密教人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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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工作檯上,给晶莹的盐粒镀上了一层银辉。

叶延正在尝试製作出一份盐跡出来。

他没有急於联繫雷斯垂德警探,而是在为破案提前做准备。

如福尔摩斯所说,此案的关键在於如何找到被刻意隱藏的证据,那么他刚刚得到的盐跡配方绝对可以发挥出大作用。

“正好可以藉此机会向苏格兰场推介盐跡。”叶延轻声自语,拿起玻璃棒和烧杯:“相信警探们会对这种能够追踪神秘痕跡的道具產生很大的兴趣。”

月光下,他將一份经过七日避光保存的纯净水倒入坩堝,加入新研磨的海盐。

隨著火焰的跳动,液体开始翻涌,叶延低声吟诵著古老的咒语。

蒸汽升腾间,杯底逐渐析出一层洁白的结晶,其中夹杂著些许黑色颗粒。

那並非杂质,而是正在形成的盐跡。

叶延俯身仔细观察。

那些黑色颗粒中混合著一些真正的杂质,而另一些则散发著不起眼的微弱幽光,正与他的罗盘隱隱產生奇妙的共鸣。

是盐跡。

叶延小心翼翼地用银质镊子將它们分离出来,直到全部分离完毕,他最终得到了整整一小瓶闪烁著神秘光泽的盐跡。

“分离工作居然比製作还要耗费精力。”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来批量生產的计划要搁置了,除了咒语步骤,没想到辨別盐跡需要使用的能力会更多。”

窗外的月亮依旧明亮,叶延估算著自己的精神力消耗。

“今晚最多再做两批。”他揉了揉太阳穴:“否则明天就要头疼一整天了。”

第二日。

工作檯上整齐排列著四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盛满了通宵製作的盐跡。

叶延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微笑。

本以为製作三瓶就是自己的极限,可隨著经验的积累,他的效率竟超出预期,到最后还有富余的精力製作出第四瓶来。

带著四瓶盐跡,叶延返回家中。

进门路过信箱时,他顺手打开,发现一封来信正静静地躺在其中。

叶延拿出信,看向信封的署名。

“是若瑟夫的来信?”

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寄了一封信到法国,只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和《福尔摩斯探案集》类似,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也是通过故事中一个角色的视角来敘述的。

这个角色就是若瑟夫·达尔芒斯。

叶延拿著信走进屋內。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有血缘关係,两人如果见面,对方还要喊自己一声哥。

不知道在信里面对方会说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叶延对照著法语词典將整封信给读完。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信应该是若瑟夫·达尔芒斯本人写的,这稚嫩的字跡很明显就出自於一个小孩。

但信的內容大概率是有人指导他写的,整封信夹杂著各种试探和奉承的话语,最后甚至在催促他继续寄钱过去。

“看来若瑟夫·达尔芒斯过得並不好。”

这一点叶延倒是有所预料,因此他寄出的信里还夹带著一笔钱。

菲利普诱骗原身自杀的事虽未败露,但他走私违禁品的罪行已被查实,政府因此没收了他的全部遗產。

想想原身父母双亡之后的境遇。

除非若瑟夫·达尔芒斯能遇到好心人收留,否则他的日子恐怕比原身还要糟糕。

想了想,叶延打算再寄一封信过去。

……

法国,巴黎。

若瑟夫·达尔芒斯已经不会再为自己的流离失所而感到伤心了,他逐渐习惯了这种被亲戚们当作包袱转来转去的生活。

他的行李很少。

一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著几件衬衫和裤子,学校上课用的书籍,一个日记本,还有一个小马玩具。

那是母亲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

每次被送到新的亲戚家时,若瑟夫都会攥紧那只小马,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一点属於自己的东西。

“若瑟夫,你暂时住在这里。”

姑妈冷冰冰的声音在狭小的储物间里迴荡,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著门框:“记住,你得帮忙干活,我们可不是慈善院。”

他点点头,沉默地拿起扫帚。

两个姐姐早已出嫁,偶尔在家庭聚会上碰见,她们总是用扇子半掩著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恰好让他听见。

“他又瘦又脏,像只小老鼠。”大姐嗤笑道:“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轮流收留他。”

“谁叫他是我们的亲弟弟呢。”二姐漫不经心地摆弄著手套:“反正再过几年,我们就能把他打发去当学徒了。”

姐姐们谈论他时,仿佛他只是一件碍事的旧家具,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弟弟。

而学校里的日子更糟。

富人的孩子们穿著光鲜的羊毛外套,上下学都有父母来接,而他只有件袖口短得露出手腕的旧上衣,每天独自上下学。

以前的朋友们都不在巴黎。

新同学们都叫他“小乞丐”,有时候也叫他“乡巴佬”,往他的书包里塞死老鼠,或是趁他不注意时绊他一跤。

老师们看见了,也只是皱皱眉。

一个无父无母,从小地方转学过来的穷孩子,不值得他们费心。

若瑟夫学会了低头走路,学会了在挨打时咬紧牙关不哭出声。

夜里,他蜷缩在隔间的床垫上,听著老鼠在墙角窸窣作响,他数著天板的裂缝,期盼著有一天自己可以快快长大。

他想念在哈佛尔生活的日子。

虽然哈佛尔的冬天很冷,但那些避之不及的眼神比寒风还可怕,巴黎永远只有填不饱的肚子,和永远不属於他的“家”。

若瑟夫感到很害怕。

他担心自己还没长大,就会像于勒叔叔一样被家人当作累赘,隨便丟上一艘开往美洲的船,然后再也回不了家。

为此,他一直忐忑不安,直到那个改变命运的午后。

姑妈拆开了一封来自伦敦的信件,从里面滑出了一叠钞票。

[亲爱的若瑟夫,我的弟弟:

请允许我这样亲切地称呼你,因为我的確是你血缘关係上的哥哥。

我叫叶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纽曼·伊斯顿,我之前一直生活在海外,最近为了姑妈家的事情而来到英国,並了解到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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