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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丟失的勇敢

夜里始终很难入睡,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迭加到一起,让她忽然间恐惧。打开灯的时候,看到墙壁上的时间,凌晨两点。

她忽然很想喝酒。嘴巴好像乾裂开来了,特別渴,走到厨房里去找可以让她缓解的东西,想著现在这个时间他在做什么?已经睡了吗?还是依旧在检查中。

最后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听到声音时她回头去看,陆终年也跟著走了出来,问她:“睡不著?”

“嗯。”

大概是因为什么事,他能猜到,“今天你妈妈和我说,在超市遇见了一些老朋友。”

“嗯。”她的声音低下去。

“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

“你觉得可能说什么?我都这么久没见过他们了。”

“好吧。”他走过来,拍拍她的头,“早点休息,过两天我就回巴黎了,打算带你妈妈去那里住一阵子。”

“她能习惯吗?”

“和家里一样,会习惯的。”

“好,好。”她应了两遍,陆终年才走回去。关上门之前还掉头看她,见她若无其事地喝著水,全当自己想多了。

合上门的一瞬间,顾曾坐在阴影里,挤不出笑容,想很多事情,没敢哭出声来。

第二天早上,外面下起了雨,她一个人去了墓地,和父亲说了很久的话。在那之前,她打电话给岑今日,显示是无人接听,又转给陆照,才知道他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过来。

陆照说:“情况不太好,眼睛里面的黑点变大了。”云南的阳光在冬天是最明亮灼热的,他还那么固执一定要去那里。陆照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打算给她压力。

但其实顾曾能猜到,那时候他总眯著眼睛走路,不太能直视阳光。有时候因为她,因为要给她一些特別的感受,他才变得更加辛苦。真的觉得她的存在造成他的负担,太多太多……

“我上网查过,他这样的情况需要专业的陪护和治疗,很长的时间可能都会处在失明中。需要全心全意地让自己处在一种相对轻鬆的环境里。”而她就是他的不轻鬆,不放心,不安全。

“陆照,如果可能,请你帮他找一个陪护。”

陆照的声音顿住,过了会儿说:“好。”又安慰她,“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他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因人而异,医生说有些战地退役的军官,受到过相似的辐射,早很多年就失明了,最后还可能癌变,也有人一直保持著低视的情况,没有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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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电话,雨开始下大起来,她还是撑著伞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看著他的照片。和母亲不一样,父亲的表达更趋向直接,没有隔阂,小时候有些严厉,后来就全部是温和。对她真的是宠溺式的教养,所以她才会想要让自己成长得健康一些,对於疼爱自己的爸妈,真的只有让自己好一些,不惹事,让他们放心,才是孝顺吧?她真的一直这么认为的。

真的很辛苦,陆终年还在家时,每天追在他后面,不会太在意学校里那些流言蜚语,后来他走了,有很长的时间在学校里总是一个人,低著头自言自语,背书吃饭,不和其他人交往。虽然不喜欢念书,但总逼著自己去消化,填鸭式地往自己身体里面塞,每天都很认真地做作业,就是为了能让爸妈高兴。

因为明白和珍惜他们收养的恩情,所以才特別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后来去巴黎,也是青春期的產物,一边做著疯狂的事情,一边还维繫著他们眼中乖乖女的形象。真的很累,快要累倒了……

“爸爸,你怪我吗?我不是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我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那个孩子,一个孩子,可是真的忍不住埋怨。

“你是因为生气我没能赶回来看望你,没有回来过年,所以才离开的吗?”

……

“爸爸,你不要怪我,我知道我错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我选择生活的方式错了,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真的错了。”

她身上湿漉漉的,没有回家,在商场买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去了医院。走道里很安静,她在护士台问岑今日的房间,小护士们扎堆问她和那个病房的男人是什么关係。

她无力地说:“只是好朋友。”

好在陆照及时出现,扼杀了这些小护士刨根问底的衝动。

“他好像到任何一个地方都特別招女孩子喜欢。”顾曾说这话时,多少有些酸味的,也觉得很高兴。

“有时候觉得这世上也就你適合他,其他女孩都不行。”

“为什么?”她猜测著,“因为我和他有过相似的经歷?我是指悲伤症,还有一些过去。”

“不是,”他想了会儿,在进门之前说,“是因为你们都是很温暖的人。”

很少能够遇见经歷过那样多的事情,到现在还很温暖美好的女孩,她算是一个。陆照坦白说,他这个好兄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只是彼此都有些辛苦。但是爱情这回事,什么时候才可能不辛苦?

顾曾进去看岑今日,手术的麻醉还没过,他还没有醒过来。眼睛上蒙了一层纱布,有一些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显得他整张脸都很白净。

她去洗手间里拧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了擦脸,刻意地用了些力气,颧骨的部位才有些粉红的跡象,总不像之前那样单纯的惨白了。她放下毛巾,脸上露出笑容。

“我刚刚去墓地看爸爸,有很多情绪在迭加著,想起很多事情,小时候和长大以后的失去,就像播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面一一清晰地闪过,他给我买冰淇淋,带我去游乐园,陪我坐摩天轮,念书的时候下晚自习,无论多晚他都会在门口等我,做夜宵给我吃,会背著我妈妈偷偷塞钱给我,我去巴黎,全是他给我的零钱存起来的,有很多……能想到的很多很多,可能说好多天都说不完。”握著他的手是温热的,她想了下,还是把手放回了被子里,就这么在被子里,慢慢地和他十指交叉。

“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刻意,太敏感,只是別人说的一句话,可能是无心的,但我却真的耿耿於怀,觉得是我害死了爸爸。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不太会表达出来,能够判断对错时,总想要用道理说服自己,可是你知道的,我一向如此怯懦。”鬆开来,又握起,她像孩子闹著玩一样,不停地摆弄著他的手指。

“我真的介意,因为自己情绪上的疏忽,曾经在云南差点弄丟你。也介意被偷去了手机和身份证,没能见到爸爸最后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让他遗憾地去了。”这根刺,她將终生都耿耿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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