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蒋瓛正要宽衣,上床休息,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犬吠声此起彼伏,静謐的夜晚变的喧闹。
蒋瓛正待开口询问,紧闭的房门之外,却有脚步声渐近。
旋即,房门突然被敲响,管家在门外,语气带著急切稟报导:“老爷,毛指挥使来了。”
蒋瓛心中一惊,毛驤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深夜造访,绝非寻常之事。
慌忙披上外袍,整理衣冠,快步赶到堂內,见到毛驤。
蒋瓛正准备上前行礼,毛驤摆摆手,抬手制止。
毛驤神色凝重,低声道:“速换官服,隨我入宫,陛下召见。”
蒋瓛不敢多问,当即抱拳应了声“是。”
两人踩著月光穿过金水桥,蒋瓛快步跟在毛驤身后,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宫道內迴响,显的格外清晰。
蒋瓛满心疑惑,不知为何这个时辰,陛下还要唤他入宫。
走入武英殿,蒋瓛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朗声道:“微臣锦衣卫指挥僉事蒋瓛,拜见陛下。”
朱元璋端在龙椅上,神色冷峻,挥了挥手,
示意来喜將案牘上的供词递给蒋瓛。
蒋瓛接过供词,匆匆看了供词,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內心惊骇。
怪不得近日指挥使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查这个,竟有人胆敢谋害储君,皇长孙!
朱元璋眼神闪烁,盯著蒋瓛,道:“看完了?”
蒋瓛抱拳道:“回陛下,看完了。”
朱元璋怒目圆睁,紧紧盯著蒋瓛,道:“蒋瓛,你可知该怎么做?”
蒋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一旦有任何迟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於是,神色郑重的说道:“陛下,微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朱元璋鬚髮皆张,猛的拍案而起,愤怒的咆哮在武英殿炸开:
“蒋瓛,吕本那老匹夫联合他们害咱儿子,害咱孙子,想让咱做那孤家寡人。“
''咱就先让他尝尝全家死绝的滋味.“
“咱就从他凤阳老家开始,从他九族宗亲开始,从他吕家开始。”
蒋瓛猛的抬头,撞见朱元璋发红的眼眶,眼中燃烧的火焰似要將他吞噬。
“陛下,微臣这就派人前去捉拿,押进詔狱。”
良久,武英殿內才响起朱元璋沙哑的声音:
“先去凤阳,再去南边。”
“南边先查证据,他们不是说咱吗?那咱就把他们嘴堵上,咱要他们无话可说!”
蒋瓛抱拳道:“是,陛下”
顿了顿,蒋瓛又说道:“陛下。凤阳那边。。。如何处理?”
“天气炎热,容易走水,你可明白。”
朱元璋意有所指的说道。
蒋瓛心领神会,朗声道:“微臣遵旨。”
.........
第二日,天蒙蒙亮,蒋瓛身著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后是锦衣卫几十名緹骑。
蒋瓛看了看天色,大手一挥,“出发。”
几十匹骏马踏碎晨雾。
方向赫然是凤阳寿州,那是太子宾客吕本的老家!
朝会刚刚散去,朱元璋回到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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