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亲戚,还是常往来的好,我倒希望每日都如此热闹。”
樊伉心性单纯,也没有什么心机。
刘章也懒得与他爭辩。
吕產此时正高兴地抱著小儿子,一伙人如眾星捧月般围著他。
刘章便抬起右手,吴行明会意,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去,准备去后院偷一些关键情报。
吴行明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人过来找刘章他们谈话。
此人正是吕驁。
“二位君侯为何在此独饮啊?”
刘章不愿理会他,樊伉则道:“朱虚侯初次参加这种宴席,还不太习惯,我便与他作陪。”
吕驁道:“朱虚侯,你我虽为亲戚,但这还是第一次说话吧。”
刘章阴阳怪气地道:“我只是一名宫中宿卫,哪有资格与驁兄相谈。”
“誒,朱虚侯过谦了,如今长安城中,有谁敢小瞧你这名宿卫啊。”
吕驁坐在二人之间,刘章十分厌恶,但都忍住了。
不过吕驁谈话前,却透露了一个消息。
“据说过些日子,北军將要增设几名校尉。”
刘章看著吕驁的得意之色,问道:“驁兄难道是其中之一?”
“嘿嘿,此事还未公布,你们可不要说出去。”
樊伉衷心祝贺著吕驁。
吕驁则是看向刘章。“朱虚侯,叔父难道没有与你提前此事吗?”
“没有。”
刘章虽然是吕禄的女婿,但就算是节日新年,也很少去拜访吕禄。
这事在长安並不是什么秘密。
吕驁这么问,只是单纯想噁心刘章而已。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后,刘章忽然有了想法。
这次北军增设校尉,以他的关係和表现,爭取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现在只是一名宿卫,根本没有兵权。
就是吴行明刺杀成功,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如果成为校尉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宴席结束后,吴行明也从后院回来了。
他已经找到了南军的布防图,以及换岗情况。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並没有直接偷走,而是大致记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探明吕雉的行程,就能准备刺杀计划了。
回去的路上,刘章提出他的想法,吴行明也表示赞同。
当夜,刘章便与妻子交流,希望她能去找吕禄。
她欣然同意,第二天一早,便回家见了母亲,委婉地表达了刘章的態度。
这样经过了几日的铺垫,她才正式和刘章来拜见吕禄。
这顿家宴,起初还颇为融洽。
但当刘章开口后,气氛便凝固了起来。
刘章问道:“岳丈,听闻北军今日要增设校尉?可有此事?”
吕禄顿时皱起眉来。“你听谁说的?”
“只是最近有所耳闻。”
吕禄没有立刻否认,这也相当於是默认了。
吕母帮衬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依我看,这校尉之职,章儿再合適不过了。”
刘妻也附和道:“父亲,夫君身为侯爵,却只是担任宫中宿卫,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眼见著妻子和女儿都帮刘章说话,吕禄便高声道:“今日是家宴,不谈公事!”
见到他这样,眾人也不好再说话。
於是一场家宴就此不欢而散。
刘章明白,不止是吕禄,吕產、吕雉对他都心存忌惮。
想要让他们放心地將兵权交给自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
回家之后,刘章便恢復了此前冷淡的態度。
这让他妻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