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孟閒就把基地的活儿託付给了相熟的小林,特意换了件压在箱底的白衬衫。
车过城郊那道山樑时,他望著窗外掠过的白杨树,忽然想起几年前毕业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导师李教授站在同样的路口,拍著他的背说:“去闯吧,啥时候想回来看看,学校门永远敞著。”
校门口的石狮子鬃毛上落了层薄灰,却比记忆里更显威严。
李教授早已等在银杏树下,手里还攥著份卷了边的杂誌,头版正是孟閒抱著小老虎的照片。
“你小子,现在成名人了。”导师笑著捶他胳膊,指腹划过报纸上的標题,“昨天给你打电话时,办公室的年轻老师都在念叨,说要向你这『大师兄』学习呢。”
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叶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晃动的光斑。
路遇的学生抱著厚厚的专业书匆匆走过,大概是期中考,討论著《动物行为学》的考点,孟閒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抱著標本夹在这条路上狂奔的模样。
教学楼的走廊里,还贴著他上学时参与製作的鸟类图谱,其中红隼的那一页,边角已经被翻得起了毛。
座谈会设在顶楼的会议室,窗外正对著学校的实验基地。
院长把一份课程表推到他面前,《猛禽野化训练》《大型兽类救助实操》这些课程名,映入眼帘。
“我们新成立的野生动物保护专业,就缺你这样『从野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师。”院长指著课程表上的空白处,“这些课,你来讲再合適不过。”
孟閒的目光落在“每周三下午”的標註上,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那天本该带红隼去山谷练捕猎的。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小林刚发来的视频:小老虎正抱著狼崽的尾巴玩,白头鹰落在围栏上,歪著头看镜头。
“我有个不情之请。”他抬眼看向李教授,语气带著点试探,“基地离学校不算远,能不能把部分实操课挪到那边上?学生们可以跟著我给狼崽做復健,看红隼怎么练飞行——既能学东西,也能帮我搭把手。”
他笑了笑,眼里的犹豫散了大半,“这样,两边就都顾得上了。”
李教授盯著他看了几秒,忽然拍了下桌子:“好小子,脑子还是这么活!这不就是最好的教学吗?让课本长在山林里,比在实验室对著標本讲三个月都管用。”
他拿起笔,在课程表上圈出“实操课”三个字,“就这么定了,我来协调学校的车,每周三带学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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