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9月10日，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的计算机房里，林晚秋盯著14英寸crt显示器上的basic代码——这是她用母亲织锦的经纬密度算法编写的版图设计程序，屏幕上跳动的像素点在萤光下组成与intel 8086相似的逻辑门阵列。她的的確良衬衫口袋里露出电子科大的进修证，“计算机辅助设计“的红章被机房的臭氧味浸出淡痕，与键盘上的ascii字符形成奇妙呼应。

“布线延迟小於10ns，“宋浩敲著机械键盘喊道，他刚从旧货市场淘来的trs-80微机还滴著嘉陵江水。林晚秋瞥见对方工装口袋露出的《计算机应用》，1982年版的“程序设计“章节被折成pcb板的形状，页边用铅笔写著：“指令周期=织锦换梭时间x10^6“。

父亲的咳嗽声从隔壁的製图室传来，他正在用母亲的绣绷子改造绘图仪台面。“这绷子1962年绣过川剧脸谱，“他的手指划过改装的步进电机，袖口的1965年核试验纪念章蹭到“电子部重点实验室“的铜牌，“现在用来画版图...也算非遗跨界。“

母亲端著铝製饭盒进来，粗布围裙下露出成都市科委发的《软体著作权登记证》——“集成电路辅助设计“的烫金被错印成“集成电孑辅助设计“，却用焊锡在旁边补出完整的“子“。“食堂师傅说咱们的程序像川剧变脸，“她的竹筷挑开饭盒里的麻婆豆腐，动作与林晚秋敲击回车键的节奏如出一辙，“我把你爸的军功章镶在键盘上了。“

电子工业部西南局的赵科长推开门，搪瓷缸里的茶叶梗在“四个现代化“的標语上漂成程序流程图。“林工程师，“他的钢笔悬在《计算机软体保密通知》上方，笔尖对准显示器上的逻辑门电路，“有人举报你们...私自开发'军工级设计软体'。“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父亲藏在绘图仪里的1983年肺功能报告——“通气功能下降37%“的结论旁，是她用红笔写的“类似cpu缓存命中率“批註。她摸出神秘人k.c.chen从硅谷寄来的磁碟，1983年版的autocad预发布版被刻成川剧变脸的光碟图案，边缘焊著块从ibm报废主机拆的存储晶片。

“这是校企合作的教学软体。“宋浩把通知翻到背面，用算盘珠排列的二进位码正好组成“火炬计划“的ascii值。林晚秋注意到他手腕新添的电击伤——今早调试逻辑分析仪时留下的，和自己锁骨下1981年焊收音机时的旧伤形成镜像。

子夜的机房里，林晚秋用母亲的银顶针改造的光电笔校准版图。当自动布线程序完成1000门电路的布局时，父亲突然从袄里摸出个油纸包：“电子科大老战友藏在雷达图纸里的逻辑手册，说比motorola的还全。“油纸泛黄的边缘印著“1978年军工机密“，与他后颈日益明显的放射性白斑形成诡异呼应。

成都军区保密检查队踹开门时，林晚秋正把设计好的版图磁带塞进母亲用蜀锦被面改的防潮袋。“查涉密软体！“带队的红袖章举著《军事设施保护法》，却在看到墙上掛著的“高校科技成果奖“牌匾时顿住——铜牌边缘还留著焊锡修补的痕跡，那是上次电源短路时熔出的缺口。

父亲突然按住胸口，工装口袋的硅肺寧片撒了一地。林晚秋扶他坐下时，触到他后颈淋巴结肿得像算盘珠——和桌上未完成的32位cpu原型图形成荒诞对照。母亲的纺织机声从隔壁传来，混著计算机的蜂鸣，像极了川剧锣鼓的节奏。

“让开！“赵科长突然衝进来，搪瓷缸的甘草片洒在版图磁带上。他掀开绘图仪底层，露出用蜀锦缎包著的《1983年微电子发展蓝皮书》机密版，扉页贴著张1969年的老照片：年轻的赵科长站在某军工计算机房前，手里举的逻辑电路图与林晚秋设计的版图型號完全一致。

凌晨四点，当最后一段布线完成时，母亲突然指著显示器：“图案像我织的蜀锦雨丝纹！“林晚秋凑近一看，自校准程序生成的电源网格果然与蜀锦的经纬交织工艺吻合。她摸出未来科技年表，在1983年9月10日一栏写下：“用蜀锦经纬算法完成1000门版图设计，电子科大逻辑手册与basic代码共解集成密码。“

赵科长离开时，將电子部工作证掛在门把手上——背面用铅笔写著“计算机软体密级gjb 2642“，数字划痕里嵌著细小磁粉，在显微镜下排列成“863软体计划“的字样。林晚秋捏起一点，发现磁粉表面还附著著川剧脸谱的油彩颗粒。

父亲偷偷往版图磁带盒里塞了个铝製饭盒，底层焊著块微型电路板，元件布局与他1966年被烧毁的计算机手稿完全重合。母亲则在防潮袋上用蜀锦丝线绣了幅电路图，针脚间藏著纸条：“你编程时哼的《川江號子》，妈听出了程序循环的频率。“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林晚秋看见电子科大的钟楼开始报时，与成都无线电厂发来的“版图投產“电报交相辉映。她知道，在这个1983年的教师节，中国微电子的第一套自主版图设计软体，已与蜀锦的经纬智慧、电子科大机房的basic代码共同编译，而那些跳动在crt屏幕上的像素点，终將在未来组成支撑资讯时代的逻辑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