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某个出租房里，章若南正盯著手机屏幕，豆瓣小组的帖子在夜里十一点依然亮著：《深扒星耀娱乐：资本新贵还是影视救星？》。她咬著吸管，冰美式早已失去温度，屏幕上跳动的“字节跳动战略投资”“5000万ip採购预算”等关键词刺得眼睛发疼。

指尖滑过贾石凯发来的签约条款：三年独家经纪约，首年培训资源倾斜，定製化短视频孵化计划。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那条——“优先参演星耀自製剧女三號及以上角色”。

“淘宝模特能当演员吗？”她对著镜子扯了扯oversize卫衣，手机相册里还存著2015年给字节拍gg的现场照：穿白裙的女孩站在樱树下，镜头外的远处有个穿蓝卫衣的男生低头调设备，阳光好似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沈砚……”她轻声念出照片备註里的名字，那时他说“镜头会记住真实的眼神”。此刻电脑右下角弹出新消息，贾石凯的微信带著凌晨的急迫：“章小姐，您考虑得如何？明天的航班我已帮您预留。”

她突然起身，行李箱撞翻了堆在墙角的拍摄道具。塞进半旧的化妆包时，一张横店群演通行证掉出来——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拍戏，副导演说“想当演员得先学会被镜头挑拣”。

“就赌这一次。”她咬著唇扣上行李箱，带走的只有三身私服、半打面膜，以及那张字节gg的工作照。出租屋的晨光里，她最后看了眼贴满穿搭灵感的墙面，指尖抚过“成为演员”的便利贴——墨跡已被咖啡渍晕染。

“沈总今天怎么有空来艺人部？”贾石凯的皮鞋在电梯里敲出规律的节奏。

沈砚转动著希腊硬幣红绳：“看看『素人孵化模型』的落地情况。”

贾石凯立刻挺直腰背，文件夹在臂弯里夹得更紧：“您上次提到的『字节老员工优先签约』策略见效了！章若南已经签约了……”他顿了顿，观察沈砚的表情，

电梯数字跳到19层，沈砚挑眉：“所以？”

贾石凯赔笑：“所以给她开了『绿色通道』，培训资源向『潜力股』倾斜，这是您之前交代的。”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沈砚瞥见走廊尽头的身影：章若南穿著白色帆布鞋，正对著艺人部的指示牌发呆，发尾还沾著杭州的雨气。她脖颈间戴著的银色项炼，正是当年字节gg的周边礼品。

“章小姐在看什么？”沈砚突然出声，声音带著几分温和的笑意，

转身时，简歷夹“啪”地掉在地上，露出2015年的gg絮照。穿蓝卫衣的男人弯腰捡起，她这才认出是当年的字节小哥——只是现在，他胸前別著“星耀技术顾问”的徽章。

“沈……”她喉咙发紧，看著他指尖划过照片上的自己，“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贾石凯捧著文件夹走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章小姐到了？这位是我们星耀的技术顾问，沈砚先生。”

“我们认识。”沈砚侧身让路，“当年在字节的gg片场。”

章若南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之前电话沟通时贾石凯说“高层对你的『镜头亲和力』很感兴趣”，没想到说的高层竟然是他。

沈砚翻开她的简歷，指尖扫过“淘宝模特经验”：“当年拍gg时，你还问我『怎么让眼神有故事』。”

她的耳尖泛起薄红：“您说『把镜头当朋友』……我试了很久。”

贾石凯在旁立刻接话：“我说章小姐的镜头感怎么这么特別，原来是沈总亲自调过参数！”他推了推眼镜。

章若南的耳尖泛起薄红，想起拍摄间隙沈砚教她用手机计算光线角度的场景：“其实我一直想谢谢您……当时我紧张得发抖，是您说『把镜头当暗恋的人，眼神就不会空』。”

沈砚笑了，眼角微弯：“那现在有暗恋的人了吗？镜头感应该更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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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石凯突然轻咳一声，掏出手机：“哎哟，艺人部的紧急会议通知——沈总，您先陪章小姐聊聊，我去去就来。”他冲沈砚眨眨眼，转身时故意放慢脚步，给两人留出空档。

走廊里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嗡鸣。

“没事。”他递来一颗，“压力大的时候习惯吃甜的。”

“这是你的解压方式？”她剥开纸，甜味在舌尖散开，突然觉得鬆弛了些。

“算是吧。”他看著窗外的雨，“面试紧张吗？”

“有点……”她低头看制服袖口，“毕竟从模特转演员，像跨了道墙。”

沈砚突然说：“你在西湖拍的那条视频，结尾转头的动作很自然。”

她愣住：“你居然看过？”

“偶尔刷到。”他谎说得自然，“星耀需要真实的素人，而你刚好很真实。”

章若南望著贾石凯消失的背影，突然轻声说：“他好像很怕你。”

“怕的是资本，不是我。”沈砚倚著墙，从口袋里又摸出颗水果递给她，“草莓味，茶水间的特供，管够。”

她接过，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响：“所以……您现在是星耀的『资本』？”

“算是『资本的工具人』吧。”他看著她指尖的纸捲成小团，“不过工具人有个特权：能帮有梦想的人调亮镜头里的光。”

章若南抬头，撞见他眼底未说出口的话。远处的拍摄区传来道具碰撞声，她突然想起杭城的工作生涯：“其实我昨天还在想，如果没签星耀，现在可能还在给网店拍平铺图。”

“但你签了不是吗？”沈砚直起身子，指了指她的简歷，“而且贾石凯会给你最好的表演老师，最好的策划方案……”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走廊尽头，贾石凯正捧著咖啡杯晃回来，脸上掛著意味深长的笑。

沈砚拿起手机，指尖在锁屏上停顿半秒，“还有点工作，我先走了。”

看著他离开的背影，章若南突然叫住他：“沈砚！”

他回头，灯光正落在他身上，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春天。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不仅是当年的打光，还有现在的机会。”

他笑了，露出左侧的虎牙：“谢什么，我们是『老同事』了”他晃了晃手机，“等你成了大明星，记得给我的程序写推荐语。”

贾石凯看著两人的互动，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等沈砚走远，他才凑近章若南，语气里多了几分热络：“章小姐，沈总很少对艺人这么上心。公司现在签约的这些人沈总一个都没来看过，您今天刚到就……”

章若南捏著那颗草莓，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所以呢？”

贾石凯压低声音：“所以跟著沈总，错不了！”转身向著沈砚方向赶去。

廊道里沈砚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周吔发来的信息

周吔发来的是北电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沈砚！我被录取啦！！”

沈砚：“恭喜未来的北电校!”

周吔：“才不是校呢！昨天我在家试读《雷雨》，周萍的台词差点把我绕晕……”

她发过来一段语音：带著一点口音的“哦，繁漪，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沈砚：“噗——”

发送打字记录截图：“正在搜索『如何教女友念台词』”

周吔：“谁说我是你女友！”

秒撤回，发送猫咪炸毛表情包

沈砚：“系统已自动存档撤回消息”

发送代码片段：if (zhouye.smile == true){me.heartrate += 100;}

“翻译成人话就是：你笑的时候，我心跳破表了。”

周吔盯著消息，脸颊发烫。窗外的蝉鸣声突然清晰，她蜷在沙发里打字：“那……程式设计师能教我吗？每天半小时，不许偷懒！”

沈砚：“遵命，周同学——”

“备註：迟到一分钟，罚写『我是笨蛋』一百遍。”

周吔：“哪有这样的规矩！”

她发送荔枝剥开的视频，果肉在镜头前晃了晃“再欺负人，我就不给你寄荔枝了！”

沈砚：“错了错了”

接著发送一个投降表情包过去，附带转帐记录：“预付荔枝基金520元，求投餵～”

走廊里，贾石凯快步走了过来，正对著沈砚感慨：“沈总对新人真是掏心掏肺。”

“她不是新人！”沈砚收回手机望著窗外的车水马龙，“是星耀的『变量』，也是……”他顿了顿，“资本该有的温度。”

贾石凯赔笑：“只是想確保艺人对公司的『唯一性』，毕竟，她的『初恋脸』標籤和抖音用户画像高度契合，適合走『素人逆袭』路线。”

沈砚转身走向电梯，语气平淡：“她不需要人设，把最好的表演老师派给她，其他的按正常流程走。”

贾石凯点头如捣蒜，却在备忘录里写下：章若南项目特殊项：禁用常规营销套路，资源直接对接沈总。

看著沈砚离开，贾石凯在备忘录里写下：章若南项目（rn项目）优先级s级，需定期向沈总匯报进展。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他笔尖流淌成金色的线——那是娱乐圈最懂审时度势的生存法则，也是资本与梦想最温柔的相遇。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章若南站在盈都大厦门口，望著bj晚高峰的车流皱眉。贾石凯晃著车钥匙走来，突然接到电话，脸色一变：“什么？《长安》剧组的虚擬置景崩了？好，我马上联繫技术组！”

他转身对章若南苦笑：“抱歉，剧组出了技术故障……沈总今天开车来的，要不麻烦他送你？”

他压低声音：“沈总平时都骑共享单车，他一般都把车停在公司，沈总公寓的停车位贵，他偶尔才开车。”

话音刚落，沈砚的特斯拉从地下车库驶出，车身在夕阳下泛著冷光。贾石凯立刻挥手：“沈总！顺路载章小姐去新城国际唄？”

沈砚摇下车窗，露出半张脸：“上车吧，比地铁快20分钟。”

章若南盯著车標：“这是……特斯拉？”

“技术顾问的通勤工具罢了。”他替她打开车门，“2016款model s，续航426公里，適合偶尔去天津看展。”

车內飘著雪松香水味，章若南拘谨地坐著，目光扫过中控屏的代码编辑器界面：“你在车上写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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