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爆发!
云梯上爬在最前面的几个曹兵首当其衝!
滚烫的金汁浇在皮甲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皮甲瞬间被腐蚀穿透!
粘稠滚烫的液体粘在皮肤上,如同附骨之蛆!
最近的一个曹兵,半边脸和脖子瞬间鼓起巨大的、透明的燎泡,皮肤肉眼可见地变成焦黑,肌肉萎缩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那士兵疯狂地用手去抓挠自己的脸,却撕下大块带著血肉的焦皮!
他像被投入油锅的活虾般剧烈扭动著,从云梯上栽落,砸在下面的人群中,引起一片混乱和更悽厉的惨叫。
腥臭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他死死咬著牙,强迫自己端起长矛,对准下一个试图攀上垛口的曹兵。
那曹兵脸上也写满了恐惧,眼神如同受惊的野兽,手中的环首刀胡乱挥舞著。
“杀!”什长的怒吼在耳边炸响。
他几乎是闭著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將长矛捅了出去!噗!一种难以形容的阻力感从矛杆传来,接著是温热的液体喷溅。
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的矛尖深深刺入了那曹兵的胸膛。
那曹兵的动作瞬间僵住,低头看著胸口的矛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一丝……解脱?
张了张嘴,涌出的却是大股的血沫,身体顺著长矛滑落,重重摔下城去。
他杀人了。
没有想像中的豪情,只有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噁心感在全身蔓延。
他成了这雄关之上一颗微不足道、却沾满血腥的石子。
而阳平关的每一块砖石,都在曹军山崩海啸般的攻势下呻吟、震颤。
但关墙之上,那面残破的“刘”字大旗,依旧如同淬火的精钢,在血与火的狂风中,悍然不倒!
刘备的身影,便是那旗帜的魂。
玄甲早已遍布刀痕箭孔,几处深创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內衬的麻衣,但他挺直的脊樑未曾弯曲半分。
双股剑深深插在身前的垛口石缝中,剑穗被硝烟燻得焦黑。
他不再高声吶喊,每一次呼吸都带著灼痛肺腑的硝烟味,每一次吐纳都牵动伤口,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燃烧著比脚下烈焰更炽热的决绝!
他死死盯著关下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色洪流,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与关隘同存亡的、近乎悲壮的平静。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声的军令:人在,关在!大汉的脊樑,寧折不弯!
蔡瑁也在狭窄、混乱、如同炼狱甬道般的关墙后方奔命。
喉咙早已被烟尘和嘶吼割裂,每一次喘息都带著血腥味。
汗水、血污、菸灰在脸上凝结成狰狞的面具,视线模糊,耳朵里充斥著各种绝望或疯狂的声响。
但不能停!
“西段缺口!滚木!火油!快!!”
“东段箭矢告罄!后备队!扛上去!!”
“伤兵!担架!抬下去!医官!!”
嘶哑的吼声从蔡瑁破裂的喉咙里挤出,指挥著同样疲惫到极限的后备力量。
民夫和轻伤兵组成的队伍,在横飞的流矢和不断坠落的碎石中,如同蚂蚁般搬运著沉重的守城物资。
有人被流矢射中倒下,后面的人麻木地跨过,扛起掉落的滚木继续前行。
利用关內每一处坍塌的废墟、每一道狭窄的拐角,构筑起简陋却致命的临时工事——三角堡、拦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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