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0004:坞垒森森画计筹  烽起晋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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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放了东西催著婉儿做了午饭,饭后又散步片刻,祖阳倒头睡了个午觉。

避过正午烈日,耳畔蝉鸣声声,一觉自然甦醒已近申时,感觉天气凉爽了些,他才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已经立志北上,可今生到底不比前生。

整个时代的节奏都慢了下来,他一个人的急切只会徒增焦虑。何况,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会儿有好处。

唤醒了小婢女,他二人这才去了祖家坞堡。

所谓的坞堡其实就是小型的军事要塞,秦汉时便已有了端倪。每近乱世,便有豪族聚眾建垒,以求自保。

而今,这司马氏王八乱战,坞堡便显得愈发重要。

不同於孟津坞、巩县坞这等堪比小型城邑的巨堡,祖家坞其实单薄许多。一道长墙圈出庄园,四方多设望楼、箭塔,仅此而已。

之所以躲得过先前几次兵乱,一则,是因为位置偏狭洛阳禁军主力仍在。二则,也是因为守卫之人並不好惹。

二叔祖逖是个传奇,即便没有后续的中流击楫、兴兵北伐,他此时也算个传奇。

王八相爭之时,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豫章王司马炽乃至现在的东海王太傅司马越,他都曾效过力。屡换门庭可仍旧募者如云。

即便盪阴大败后,祖逖明確表现出不想与司马越为伍的架势,可范阳王、高密王、平昌公仍旧竞相徵召,在朝中风头一时无两。

一方面这是范阳祖氏嫡长子的排面,另一方面也確实是这位二叔相比於当世诸多“才俊”更显得“涉猎古今,有赞世之才”。一个人有才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同行能够给予衬托。

而今太傅司马越似已大权在握,可祖逖仍然不想出仕,只是一门心思在庄里打造坞堡。即便太傅给出的最新价码是典兵参军、济阴太守这样的高位。

兗州作为四战之地,其实是不太適合创业的,除非有曹操那种大福大报加持。二叔没去济阴也算是明智之举。

祖阳脑子里转著这些念头,带著小女婢一路北行。

为了占尽地利,祖家坞建在一处土垣上。雨后的土路多有泥泞,饶是两人倍加小心,可布履裙角难免要沾上泥点。

婉儿是个爱乾净的,看著裙上的泥点难免沮丧。祖阳一边走一边与她说著閒话,好在是安稳哄到了祖家坞。

到这里拜访便不似去四叔家串门那般隨意,敲门后要等待通传,隨后还需接受搜身才能跟著僕役入內。没道理让婉儿被搜身,祖阳乾脆叫她待在外院。

六月底,小麦已收了,妇女们挑拣出晒乾的麦粒倒入陶瓮,灶房飘出槐蜜枣的甜香。

堡內深处的桑树下,老人教少年以竹篾编织簸箕。但一路走来,青壮年却未看到几个。

坞堡更深处有座校场,僕役说祖逖正在教习门客军阵,耳畔训练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走近校场时,呼喝声却忽然停了。

一人麻衣戎服背向祖阳,正对著百余人训话,百余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俱无一丝杂音,更远处眾多年轻庄户也都围在校场旁观旁听。

“严鼓一通,步骑悉装;再通,骑上马,步结屯;三通,以次出之,隨幡所指……”

训示的声音不大,一板一眼。奇怪的是这训话之人却好似颇为紧张,一边训示一边却似在回忆什么,让祖阳莫名联想起了“背课文”。

这是二叔?

正自等待,一个声音忽在祖阳身后炸响,震得他一时耳鸣。

“再若顛三倒四记不清楚,晡食便免了,俱都出去樵採劈柴!”包括那魁梧汉子在內,百余人同时躬身,整齐道了声“诺”。

祖阳愕然转头,只见一人挽著袖子外著深色裲襠,身高体长、宽额阔肩,大步而来,显得刚毅严肃。

熟悉感汹涌而来,这才是二叔祖逖,怪不得原主这般怕他。

“见过仲父”祖阳端正行礼,模样乖巧。

祖逖上下扫量了一番,伸手拍了拍祖阳肩膀。这几下很是有力,根本不像是个文官的力道,拍得祖阳一阵踉蹌差点坐下。

祖逖摇头道:“你这身体太过虚乏,大病初癒不宜操劳。田亩之事你勿要操心,且回家专心歇养,好好读书。”

这並非是商量的口气,好似这事已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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