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平昌门大街一处夹道巷里。
短棍压在肩头,一个閒汉猛地拽住田原的衣襟,將他硬生生拉到近前来。那个瞬间,田原闻到了对方嘴里浓重的蒜味。
五个青皮閒汉各持短械,將田原三人围住,漆盒在冀州汉子怀里细微地震颤起来。
“流民也敢隨意在洛阳街头行走?还拿著盗掠他人的钱財?这世道……喂,把东西交出来!省得带你们去见官!”
为首的刀疤脸咧著满嘴黄牙敞开胸怀,露出一丛丛黑漆的胸毛。
田原双腿发软,他平日里辈分不低,处事也算圆滑,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景?
当下弯腰告饶:“好汉误会,我等是范阳祖氏的……部曲,对,这就是些寻常点心,好汉们高抬贵手。”
刀疤脸撇撇嘴,一巴掌扇在了田原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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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阴影里转出三个扎绑腿的汉子,杨秀余光扫过身后的巷口,同样有三个汉子堵住了道路,各自都持著短械。
领头者拎著一块青砖逼近,不耐烦道:“你交是不交?劝你识相些,別误了大好性命。”
杨秀陪著笑脸:“诸位好汉怕是误会,我等真是祖家部曲,有牌子在此可验。若是不信,我等可以跟隨见官的……”
閒汉们没有停下,右边的人已经挥动了手中的短棍,发出一声呼啸。杨秀与两个同伴都被逼著后退半步。
“你娘!”身后的閒汉吐了口口水,捏了拳头,骂咧咧道:“识相点!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这群流民也不干官司!”
杨秀眼睛转了转,突然伸手笑道:“诸位好汉且住!不如这样,咱们做个交易。”
为首者停了脚步,饶有兴致看著杨秀。
杨秀从同伴怀里接过漆盒,对他们眨了下眼,转身道:“好汉,我等也不想误了性命。实不相瞒,这一盒里装的乃是金子,我大可交出来。”
“算你识趣…”身后的汉子们嗤笑出声。
杨秀却又忽然为难道:“可这般一来,我等就没法回去交差了。没了依託,我三人早晚也是个死。”
为首者不耐道:“那又如何?关老子屁事!”
杨秀仍旧陪著笑脸,道:“若横竖都是死,我们不如乾脆和好汉们拼条命,拉一两人陪葬。反正我等都是流民,烂命一条,不值什么钱。”
这般一说,几个閒汉都有些犹豫起来,面面相覷。
杨秀继续道:“不如这样,咱们就在这把盒子打开,好汉分我们些许作为盘缠,从此天高水远,各不相见。”
说著话,杨秀已將盒子搁放在了地上,自己主动退了一步。那为首的汉子愣了愣,下意识去拿那盒子。
他俯身弯腰的剎那,杨秀却猛地前冲抱著那人的腰身扑倒。与此同时,两个同伴也同时前冲,抓向跌倒的那人。
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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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门大街一处巷里,高墙之外。
漆盒被赵峰交给身后同伴,他张开臂膀挡在眾人身前,纹丝不动。
“祖家交给常山王的物件,你们也敢动手?真不怕士族追究么?”河內汉子声如洪钟,暴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分外醒目。
青皮汉子们拉开架势,有人甚至掏出了匕首,仍旧目光不善的逼到近前。
为首者掂著刀刃,嗤笑道:“你们手无寸铁,还敢大放厥词?攮死你们,无非得费力拉出城去,想不想试试?”
赵峰目光沉凝,平静道:“有胆就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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