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秋阳渐暖,祖阳与荀灌並轡行至洛水北畔的地块。
此时,地块旁已多了不少王家门客,在按祖家的办法进行学习。
绿豆荚已然收穫完毕,再待望日即可开始收割豆菽。届时一边收割一边播种宿麦,播种完毕后祖家门客们便会彻底完成交接。
王景风立在田垄旁远远看著眾人耕作,藕荷色襦裙外罩著月白纱衣,她头顶依旧戴著幕篱,却难掩她风姿绰约。
有侍女望见祖阳两人小声提醒了一句,王景风便款款走来,立在一旁迎候。
“灌娘、祖公子。”她敛衽行礼,仪態端庄,“救命之恩不好言谢,异日必当报答。”
荀灌连忙利落下马,蹦跳中鹿皮靴踏碎几根草茎:“景风阿姊,万勿如此,我不过恰逢其会而已。你我这般要好,还谈什么报答?”
祖阳下马的姿势相比之下就谈不上瀟洒,慢慢吞吞不说还得抱著马颈。
不过他转身时神色如常,谦逊笑道:“荀娘子说的不错,祖阳也並未做了什么,全靠夫人姊妹洪福,荀娘子神箭无双。
“再者祖阳即將北行,除了粮食、运力之外,暂时也无需旁的报答。”
荀灌斜瞥了这傢伙一眼,在身后的婉儿也有些脸红,觉得自家公子可真是不客气。
王景风有些忍俊不禁,枝轻颤,对祖阳的回答倒是满意的很。
目光扫过少年磨破的掌心,她从侍女手中接过漆盒:“这是金市购得的创伤药、龙涎香,聊表妾身心意。”
锦盒纹路与袖口银线暗纹相映,在秋色里泛著微光。至於祖阳所需的粮食、运力,她不打算此时多做议论,办妥之后她会再寻对方商议。
“多谢夫人”祖阳依旧没有假客气,大方方受了。婉儿很是自觉,赶忙上前將礼物从祖阳手中捧了过来。
“景风阿姊可带了食物?刚刚乘马射箭却是饿了。”荀灌与王景风颇为亲昵,眼见她送完礼物便跳著凑了过去,一把抱住对方胳膊。
“带了些点心水果,公子不妨一道。”
“如此,叨扰了。”
跟在王景风身后时,祖阳觉得有些异样,仔细一想方才发现王景风今日却是没再穿著曳地长裙,故而身后没了替她捧裙摆的侍女。
她腰间丝絛相比往日也收得略紧,衣料剪裁似也更加修身妥帖,腰线抬高了约莫两指,素色暗纹的吴綾恰到好处地顺著身形垂落。
她人本就高挑,这般改制倒是很符合祖阳的审美,將何处匀称、何处丰腴尽显无疑,更勾勒出肩颈柔和的弧度。
趁著王景风、荀灌並肩在前,婉儿凑近祖阳低语道:“公子,王夫人这两日已寻了我三回了,还送了我一把梳子……”
“留著便是,一会儿我替你討两块点心带著。”
“嘻,多谢公子,”
秋风捲起几片枯叶,洛水拍岸声混著劳作的號子遥遥传来。秋色里三人相对而坐,祖阳磁性的嗓音温和响起,夹杂著女子银铃般的笑声,相映成辉。
黄昏时分,王景风车马返回了洛阳司空府。八名持刀护卫一路保护,直到王景风踏入府门这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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