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林清玄教授嘆了口气,打破了沉寂,“太衝动了……实在是太衝动了……”
“爹!铁柱哥他一定没事的!”
林晚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紧紧攥著的小手,早已被冷汗浸湿。
苏晓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著灯火,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无尽的担忧和祈祷。
天亮后,老孙头和他的儿媳妇,用李铁柱留下的狼肉乾,和她们自己捨不得吃的最后一点白面。
熬了一锅香喷喷的肉粥。
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最淳朴的感激之情。
“领导们,吃……吃点吧,暖暖身子。”
老孙头端著粥,声音沙哑地劝道。
眾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地接过碗,小口地喝著。
“唉……”
老孙头看著眾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也跟著嘆了口气,蹲在门口,抽著旱菸,
“那个领导……本事是真的大,额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
“可……可那野狗坡,毕竟是狼窝啊……”
他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惋惜和不忍,
“一个人……就一个人……这……这不是明摆著……”
他没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苏晓梅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
远处,那沉寂了一夜的戈壁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隱隱约约的、车轮碾压和人畜行进的声音!
……
“糟……糟了!”
老孙头手里的旱菸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他连滚带爬地衝到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彻底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是……是他们!是野狗坡的鬍子!他们……他们找上门来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將窝棚里的所有人劈得外焦里嫩!
他们脸上的担忧和悲伤,瞬间被更直接、更浓烈的死亡恐惧所覆盖!
“什……什么?!”
林清玄教授嚇得手里的粥碗都端不稳了,热粥洒了一身也毫无知觉。
“马……马匪来了?!”
老周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就摸向了腰间的枪套,但手却抖得厉害。
小翠母女更是嚇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快!快躲起来!”
老孙头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地衝进屋里,连拉带拽地催促著眾人,
“地窖!快下地窖!那是额挖的藏粮食的地方!小!但能藏几个人!快!”
他指著窝棚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破旧毡布,声音嘶哑地吼道。
两个儿媳妇也嚇得六神无主,慌忙跑过去掀开毡布,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你们快下去!苏同志!林姑娘!快!”
老孙头急得满头大汗,几乎是在推搡著苏晓梅和林晚晚。
然而,苏晓梅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的脸色虽然也同样苍白,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闪烁著一丝与周围恐慌气氛格格不入的镇定。
她没有去看那个地窖,而是死死地盯著窝棚那狭窄的门缝。
那个声音……
虽然混杂,但她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让她心安的节奏。
“苏晓梅!你还愣著干什么?!想死吗?!”
林晚晚急得快哭了,用力地拽著她的胳膊。
“等等……”
苏晓梅摇了摇头,拨开林晚晚的手,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向外望去。
……
晨曦的微光,已经为广袤的戈-壁滩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在那条通往这里的崎嶇小路上,一支队伍,正缓缓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想像中凶神恶煞的马匪。
而是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他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高头大马之上,身姿笔挺,晨风吹动著他略显凌乱的衣角。
虽然一夜未眠,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身上散发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混合著硝烟与血腥的铁血气息!
不是李铁柱,又是谁?!
“是铁柱!”
苏晓梅的心臟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衝散了所有的恐惧和担忧!
她激动得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音,猛地拉开门,对著里面还在慌乱的人们大喊:
“別怕!不是马匪!是铁柱!是铁柱他回来了!”
……
“什么?!”
窝棚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凝固。
老孙头从地窖口探出半个脑袋,林清玄教授停下了脚步,老周握著枪的手也僵住了。
他们全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
当他们顺著苏晓梅的目光,看到远处那个一马当先、如同凯旋將军般的身影时——
所有人都被彻底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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