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章 双线暗涌,危局连环  四合院:匿名签到,开局填满国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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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直门长途汽车站裹在呛人的汽油烟雾里,人声鼎沸如同开了锅。傻柱背著鼓囊的帆布包,像块礁石杵在开往保定的破车前。包里的窝头硬角硌著后背,远不及內衣口袋里那张纸烫人——盖著邮局大红戳的证明信,二十八笔匯款,整整两百八十块血汗钱!全餵了易中海那条披著人皮的老狗!这笔债,他何雨柱今天討定了!

“柱子哥,”李明的声音穿透嘈杂,沉稳如定海神针,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里,“道上垫垫,刚出炉的芝麻烧饼,还烫手。”

傻柱喉咙发堵,攥紧那滚烫的纸包,重重点头,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只化作一句嘶哑的低吼:“明子…等我回来!”他猛地转身,带著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挤进那辆哐当作响、漆皮剥落的铁皮罐头。引擎嘶吼,喷出浓黑的浊烟,车子摇晃著驶离站台,捲起漫天黄尘。李明目送车影消失在街角扬起的灰雾里,四合院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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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顛簸,如同在汪洋里漂流的破船。硬板座椅硌得人骨头生疼,车厢里挤得插不进脚,汗臭、脚臭、呕吐物的酸腐气混杂蒸腾。傻柱蜷在靠窗的角落,紧抱著帆布包,像护著最后的念想。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单调的华北平原冬景——枯黄的田野,光禿禿的杨树,低矮的土坯房村落,偶尔掠过一两个裹著破袄、背著粪筐在田埂上蠕动的佝僂身影,那是被生活压弯的脊樑。

“同志,打哪儿来啊?去保定探亲?”旁边一个穿著洗得发白干部装、戴著眼镜的中年人试图搭话,镜片后的眼神带著点知识分子的好奇和旅途的无聊。

傻柱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盖著红戳的纸,是易中海那张偽善的脸,是爹模糊的影子,像烧红的烙铁烫著心,哪有心思应付閒人。

眼镜男討了个没趣,訕訕地转过头。斜对面,一个抱著孩子的年轻媳妇撩起衣襟餵奶,乾瘪的乳房看得人心头髮堵,怀里的孩子饿得哭声都弱了。她男人蹲在过道里,闷头抽著呛人的旱菸,愁苦刻在眉心的深纹里,像刀刻上去的。过道另一边,一个穿著旧军装、空荡荡的左边袖管用別针別在胸前的老兵,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脸上是风霜刻下的平静。这小小的车厢,就是一幅活生生的、被时代车轮碾过的浮世绘,写满了贫穷、忍耐和无声的挣扎。傻柱看著,心头那团为自家不平的怒火,似乎也被这更广大的、沉甸甸的苦难压下去一些,化作更深沉的憋闷。

车行渐远,平原变成起伏的丘陵。第三天黄昏,傻柱终於踩著满鞋的黄泥,像根钉子似的扎在保定机械厂那片低矮破败的筒子楼群前。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了。浓得化不开的机油味、劣质煤块燃烧的呛人硫磺味,顽固地钻进鼻孔。墙壁斑驳,大块大块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一块块丑陋的疮疤。狭窄的楼道口堆满了沾著煤灰的蜂窝煤、烂菜帮子、缺腿的板凳,黑黄的污水顺著墙根蜿蜒,结成骯脏的冰溜子。空气里瀰漫著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的腐臭味,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大爷,劳您驾,”他嗓子眼发乾发紧,声音带著赶路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拦住一个坐在马扎上、裹著破袄摇著把禿毛蒲扇的老头。老头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正就著最后一点天光眯缝著眼,看手里一张糊窗户的旧报纸。“打听个人,何大清,住三排十二號,您…您知道吗?”

老头慢悠悠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高大壮实的身板和洗得发白的工装,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那禿毛蒲扇差点掉地上:“哎哟喂!柱子?!你是老何家的大小子何雨柱?!老天爷开眼!都长成这么个大老爷们儿了!”老头激动地站起来,凑近了仔细端详,嘖嘖有声,“像!真像!这眉眼,这身板,活脱脱就是你爹年轻时候的模子刻出来的!错不了!”

傻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地提到嗓子眼,连呼吸都窒住了:“您…您认识我爹?他…他还在这儿住吗?”

老头脸上的惊喜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被一种沉重的悲悯取代,皱纹堆叠的脸上刻满了世事沧桑:“住是还住这儿…顶楼,最把头那间…唉…”他长长嘆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望向那片灰暗筒子楼的最顶层,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那声嘆息和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怜悯,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傻柱心里。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胡乱道了声谢,几乎是踉蹌著衝进了那黑洞洞的、散发著霉味和尿臊味的楼道。木质的楼梯陡峭、狭窄,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台阶上黏腻腻的,不知沾著什么污物。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小气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越往上爬,那股混杂著浓烈中药苦涩和甜腥腐臭味就越发浓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勒得他几乎窒息,胃里翻江倒海。

顶楼。光线更加昏暗。走廊尽头,一扇油漆几乎掉光、露出原木本色的破旧木门虚掩著,门缝里透出昏黄如豆的灯光。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那声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来,带著破风箱似的嗬嗬喘息,在死寂的走廊里迴荡,听得人头皮发麻,心都揪紧了。

傻柱的手抖得厉害,冰凉,手心却全是冷汗。他几次抬手,才终於搭上那冰冷粗糙的门板。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药味和腐臭味呛得他喉头髮紧。他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更加浓郁、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如同实质般扑面撞来!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嘎吱作响的破木板床紧贴著斑驳脱落的墙壁,床上蜷缩著一个枯槁得不成人形的人影。白凌乱的头髮如同枯草,深陷的眼窝如同两个黑洞,蜡黄乾瘪的脸颊上刻满了苦难的痕跡。床边地上,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痰盂里,赫然是半盂暗红髮黑、触目惊心的血痰!

老人咳喘稍歇,费力地、茫然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当那浑浊的视线,终於聚焦在门口那个高大壮实的身影上时,时间凝固了。老人深陷的眼窝猛地瞪大!瞳孔剧烈收缩!乾瘪的嘴唇无法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那只枯枝般的手,颤抖著,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指向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浑浊的老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

“爹——!!” 一声悽厉的哭嚎撕裂了小屋的压抑!傻柱双膝砸地,连滚带爬扑到床前,死死攥住父亲那只冰冷枯瘦的手!十几年积压的情绪轰然爆发,滚烫的泪砸在父亲单薄的胸口,“爹!柱子回来了!接您回家!!”

何大清的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反扣住儿子的手腕!浑浊的眼死死盯著他,痛苦、冤屈、恐惧翻涌!乾裂的唇徒劳开合,只有汹涌的热泪诉说一切。

傻柱哭嚎著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目光落在父亲盖著的薄被下——右边裤腿,膝盖以下,空空荡荡!

哭声戛然而止!傻柱如遭雷击!

他颤抖著掀开薄被——裤管用麻绳扎著,露出的残肢缠裹骯脏纱布,脓血黄水浸透,边缘皮肉发黑坏死!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爹!您的腿!!!” 傻柱目眥欲裂!

何大清抽搐著,枯指急切悲愤地指向墙角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轧钢厂劳保箱!模糊的飞鹰抓齿轮厂徽,如同烧红的烙铁!

嗡!傻柱脑中一片空白!断腿…轧钢厂箱子…被截留的血汗钱…毒蛇般的线索瞬间绞紧!这不是贪財!是谋杀!是针对父亲的毒手!

四九城沉入墨色。聋老太太小屋窗户堵死,煤油灯如豆。劣质檀香盖不住腐朽与怨毒。昏光下,沟壑纵横的老脸跳动著蛇蝎般的精光。

枯瘦的手稳得惊人。床底暗格,油纸剥开,露出几张泛黄的纸券——狰狞的异国文字,交叉军刀压著稻穗,背景是燃烧的村庄!“拾圆”、“伍拾圆”——沾满血腥的旧军票!

“嗬嗬…” 夜梟般的低笑。枯指病態地摩挲掠夺的图案。抽出一张“拾圆”,其余如藏珍宝收回。拐杖头撬开墙角鼠洞旁鬆动的砖,抠出油纸包——一小撮暗红如铁锈的乾涸粉末!刺鼻的铁锈腥气瀰漫。

浑浊老眼闪过一丝肉痛。小指甲刮下微量粉末,屏息,均匀涂抹军票背面褶皱。塞入破旧信封,上书模糊“机密”二字。

夜深如渊。佝僂鬼影贴墙游出。后窗死角,细铁丝灵巧一挑,“嗒”一声轻响,插销弹开。信封从窗缝塞入,轻飘飘落入杂物堆破麻袋缝隙。

窗合拢,插销復位。鬼影溜回,门閂落下。背靠门板,破风箱般的喘息中,老脸扯开恶鬼般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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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小屋。傻柱在父亲悲愤的目光中,颤抖著用生锈的钥匙,捅开轧钢厂旧木箱锈死的铜锁。

咔噠。

箱內无金银。厚厚一捆发黄信件上,压著深蓝硬壳册子——保定第三轧钢厂工伤事故认定书。

傻柱哆嗦翻开。力透纸背的黑字如淬毒匕首:

工伤认定结果:不予认定。

事故经过:何大清同志於1958年7月15日夜班期间,严重违反操作规程,擅自进入衝压机危险区域检修,致右小腿被轧断…经查,系个人主观过失,无他人责。

处理:终身残疾,丧失劳力。厂方人道补助贰佰元整。劳动关係解除。

“调查负责人签字”栏,一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签名,如恶鬼符咒烙入傻柱眼中——

易!中!海!

“呃…噗——!” 腥甜衝破喉咙!世界天崩地裂!那签名!那“贰佰元”!父亲空荡的裤管!易中海偽善的脸!毒线绞合成索命的绞绳!

是谋杀!易中海断爹的腿!用沾血的“补助”堵嘴!只为把他何雨柱变成无家可归的狗!

“易!中!海——!!!” 血泪咆哮撕裂小屋,衝上保定死寂的夜空!傻柱双目赤血,拳骨捏得爆响,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淋漓滴落!滔天恨火焚尽理智,唯剩地狱归来的修罗!他猛地抓起箱子里那叠信件最上面一本薄薄的、封面无字的硬皮笔记本,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何大清看到那笔记本,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更加急切的光芒,喉咙里嗬嗬作响,枯瘦的手拼命指向它,仿佛那里面藏著比断腿更可怕的真相!

傻柱双目赤红如血,那口喷溅在深蓝色硬壳认定书上的鲜血,如同点点燃烧的红梅,灼烧著他的理智。他猛地抬头,看向床上枯槁如柴、泪流不止的父亲,声音嘶哑破碎,带著地狱归来的寒意:“爹…是他?是易中海?!是他害的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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