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结案!(求订阅)  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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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是自身也懂医理,还是从其他方面知晓藜芦与细辛同时使用会成为剧毒的毒药—-总之,你在知晓吴起抓药的药方后,你计上心来。”

“我想,你应是找到吴起,慌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因某些原因,不希望外人知晓,所以你让懂医理的吴起帮你抓药取药。”

“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严肃古板,正气凛然的形象,吴起对你的话,自然不会怀疑,而这,也是为何,吴起抓的两种药,不是同时,而是一前一后,分在两日。”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给自己抓另一种药,是你在知晓了吴起前一日抓了什么药后,才用诡计让吴起亲自去抓的第二种药。”

“这样的话,两种药物,在太医署的记录,自然全部都由吴起一人抓取。”

“之后你再用药物混合之法毒杀他,自然会让所有人认为吴起是自尽身亡的。”

“可怜吴起—”

刘树义摇著头,嘆息道:“自以为热心肠的帮到了他敬佩的正气严肃的柳少卿,却不知,他的热心,亲手葬送了自己!”

听著刘树义的话,眾人內心,都不由感到嘘。

从始至终,吴起做过哪怕一件错事吗?

答案是没有。

他认真的执行朝廷交给他的任务。

对待同僚,也热忱相待。

他兢兢业业,善良真挚,简直就是官员的模范。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完全成为了柳元明的棋子。

柳元明凭藉对吴起性格的了解,一步步將其引入深渊,最后惨死於自己宅邸!

活著的时候被算计,死后更是被算计。

吴起什么都没做错,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如何让人不晞嘘?不感慨?

程处默忍不住道:“他娘的,选错信任的人,真是比什么都恐怖!”

杜构也神色复杂的点著头:“人性之恶,与人性之善,在此案里,当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刘树义继续道:“吴起身死,当我们找到吴起,便也无法问出当夜他为何会让吏员动手修工具,柳元明也就彻底在这件事里隱身。”

“而他吴起,成了死人,死人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他也就会如柳元明所愿,成为替罪之羊!担下所有罪责,再无翻身机会!”

赵锋听到这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元明之心狠手辣,阴险狠毒,简直是他此生所见的第一人!

想想吴起对柳元明的善良诚挚,再去看柳元明对吴起的所作所为,他只觉得,柳元明是不是心都是黑的,否则怎能对真心待他的吴起,如此狠辣无情?

程处默等人看向柳元明的神色,也都有如看待冷血的毒蛇一般,警惕而厌恶。

可谁知,面对眾人那不喜的眼神,柳元明却忽然咧嘴笑了。

“你们说我人性之恶,怪我利用吴起,这不过是因为你们站在吴起那里看待我罢了!”

“若你们站在我这里,与我有著同样的信仰和目標,你们就会知道,我没做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业永远都是踏著鲜血造就的!”

“我杀吴起,与他李世民杀李建成,有什么区別?”

“不过就是我被你们抓到,失败了,而他李世民是胜利者罢了!”

眾人没想到柳元明竟敢直接说出玄武门之变的事来。

这让大咧咧的程处默,一时都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不敢开口。

毕竟,谁都知道,这是目前最不能提的事。

甚至哪怕只是听他人提起,他们都感到心惊胆颤,生怕被李世民记住。

刘树义看了若寒蝉的眾人一眼,转移话题,道:“柳元明,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都已经金蝉脱壳了,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找到你的?”

听到刘树义的话,柳元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来。

在假死脱身时,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计划可能被发现。

毕竟刘树义在查案一事上,著实是天赋惊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太大的担心。

因为那时,自己已经逃得远远的了,长安城如此之大,人口近百万,刘树义如何能在这么多人里找到自己?

更別说,自己隨时还能逃离长安。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去,是想找机会打探一下,自己是否骗过了刘树义,如果骗过了,他在长安城还有其他事要做,可以继续留在长安,转入地下去隱秘行事。

如果刘树义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他就立即离开长安,他已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身份和过所文,只要离开长安,天大地大,刘树义这辈子都別想找到他!

他计划的很好,只等天一亮,就去打探消息,然后做出选择。

可谁知,天刚黑,还未等他有进一步的行动,刘树义就找来了!

刘树义是怎么找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身份,他確实想不通。

“从那与你长相相似的替身,以及你在察觉到自己会有暴露的危险后,能在短短两刻钟內杀人剥脸,还能製造门锁被破坏的假象,没被任何人发现轻鬆离去来看..”“

刘树义看著柳元明道:“这应是你早就提前准备好的后手。”

“你在偷盗息王尸骸之前,可能就已经考虑过,如果事有不妙,该如何全身而退。”

“因此,你在听闻息王墓室塌,息王户首失踪一事被发现后,我想,你就应该紧盯著案子的消息,从而知晓是否有人將怀疑的视线放在太常寺。”

“后来息王鬼魂杀人一案出现,你应该很懵,因为你知道这不是你和你同伙所为,但你也应该很高兴,因为这个凶手帮你將杜僕射他们的视线转移了,只要此人不被抓住,你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那时虽然你已经找到了替身,却也没有时刻紧绷,时刻准备脱身,

直到·

刘树义音调突然一变:“我的出现。”

“你的出现?”程处默一。

柳元明则瞳孔一跳,表情不由微变。

刘树义將他的反应收归眼底,道:“我的出现,是你之前完全未曾预料到的事。”

“我想,你在动手之前,应对刑部、大理寺等机构的人多有了解,知晓他们的本事,所以你有很大的把握,他们查不到你。”

“可我,是突然冒出来,且一出现,就展现出了不弱的查案天赋。”

“並且,我还是杜僕射亲手推举的,你知道,杜僕射他们一直无法侦破息王户骸失踪一案,最后必然会让我出手,而你对我不够了解,不知道我能否如揪出赵成易一般找到你。”

“所以,这时,你將早就选好的替身,关进了自己的书房,你书房应该藏有密室,並且你的宅里还有森严的规矩,任何人不能进入你的书房,因而即便书房关了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知晓。”

“之后,你便时刻准备著,一旦事情超出你的把控,一旦有暴露风险,就立即利用替身金蝉脱壳!”

程处默瞭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赵锋也恍然道:“怪不得我就等了他两刻钟,他就先杀人,又剥皮,还能不留下任何线索,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柳元明死死地盯著刘树义,眉头紧锁,都要能夹死苍蝇了。

虽然他没有开口,可他的反应,已经足以证明刘树义的话。

“但替身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有亲人,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轨跡——“”

刘树义看著柳元明,声音继续响起:“所以,你在选择替身的时候,必然要考虑这些事。”

“你要確保即便这个人被你抓走关起来,短时间內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消失,不会有人为了他去报案。”

“你更要確保,你让此人替你死后,你改换他的身份,以对方身份行走世间,也不会被人轻易察觉。”

“基於此,你的替身,也就有了明確的条件要求!”

柳元明下意识握紧拳头,只觉得心闷如阴云压顶,双眼紧盯著刘树义,眼眸深处,有他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恐惧,就听刘树义不紧不慢道:“第一,亲戚朋友少,甚至没有亲戚朋友,经常独行。”

“第二,地位低下,有钱有权的人,即便再是孤家寡人,若突然失踪,也会被人注意。”

“第三,生活困顿,经常吃不饱饭,杜姑娘验尸,说此人的胃有萎缩跡象,

结合此人的茧子和瘦弱的体格能看出,应是常年飢饿导致的胃部萎缩。”

“长安城虽然人口密集,人数眾多,但同时满足这三点的人—”

刘树义缓缓道:“可不多。”

程处默认真想了想,道:“所以你就確定,他的替身是乞弓,他也会以乞弓的身份隱藏?”

“不。”

刘树义摇头:“乞写固然满足这三点,可无家可归的流民,以及一些家破人亡的单身汉,也都满足。”

“我之所以会確定,替身的身份是乞弓,是因为她娘子的一句话。”

“他娘子?柳夫人?”程处默茫然柳元明也没想到刘树义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娘子,不由皱眉看向他。

刘树义迎著柳元明的视线,道:“我不清楚你对你家人的態度,是假情假意,还是真的有些感情,但他们对你,都是真情实意,所以你死后,你的娘子很是痛苦,她认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不知道苍天为何会如此不公,这般对你!”

“她告诉我,说你很善良,虽然严肃,却从不打骂下人,並且经常亲自给乞写送饭赏钱—.”

说到这里,刘树义停了下来。

他看著面色阴沉,与过往形象截然不同的柳元明,道:“你为了隱藏自己的真面目,模仿魏大夫,装出一副严肃古板又正气凛然的形象,所以你虽严肃,可对待下人,却从不打骂,十分温和。”

“这一点,我挑不出毛病,但你又经常亲自给乞写送饭赏钱—

“如果你只是偶尔做几次这样的事,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你经常亲自去做——

刘树义视线与柳元明相交:“那就不能不让我在意了,毕竟便是你模仿的目標魏大夫,都做不到你这样。”

“更別说,我很清楚你的本性,你绝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温和对待下人,已经足以完成你的偽装目的了,你没有必要再对乞写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你的宅邸乾净澄澈,你的书房布置的也井井有条,地面上除了那滩血跡外,没有一点灰尘,都能当镜子使用—这说明,你很可能有强迫症,或者洁癖。”

“而无论是哪种可能,你都绝不会喜欢和脏乱发臭的乞写接触,更別说还经常亲自与他们接触。”

“所以,你会频繁的,与乞巧亲自接触,定然有你必须这样做的特殊理由:”

“恰巧,我怀疑的替身身份里,就包括乞弓。”

程处默听到这里,终於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確定,他的替身就是乞写?”

刘树义点头:“他若选择替身,必然需要经常观察,方能知晓此人的具体情况,同时还要获得此人的信任,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

“他经常亲自与乞弓亲自接触,还送饭送钱,正好也满足这两个条件。”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在乞弓里找人。”程处默彻底彻底明白了刘树义笑了笑,重新看向柳元明:“而知道替身是乞弓,那要寻找你,也就不难了。”

“因替身与你长相相似,所以只需要拿著你的画像,去乞弓堆里寻找长相相似之人便可。”

“但你或许早想过自己的替身计划可能会暴露,你没有留下任何画像不过,我有赵锋!”

说著,刘树义看向身侧瘦弱的身影:“赵锋在其父亲被冤枉之前,乃是国子监学生,有一手出色的丹青之术,便是国子监的教习都对其称讚有加,他与你接触过,知晓你的长相,將你画出来,便是隨手之事。”

一边说,刘树义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將其打开,正是眼前的柳元明的画像。

看著画像里严肃古板的面庞,刘树义道:“瞧瞧,是不是惟妙惟肖?和照镜子一样?”

柳元明看著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像,脸色越发阴沉。

他冰冷的眸子看向赵锋:“没想到,我竟会折在你这个蚁手中。”

被柳元明用这般压迫感的视线盯著,瘦弱的赵锋不由感到內心一凛,但一想到刘树义刚刚对自己的称讚,他便咬了咬牙,背脊笔直的回应著柳元明阴冷的视线,道:“我很荣幸,能帮到刘主事。”

刘树义心中微微点头,赵锋已然从最初的怯弱,变得勇敢,他正在慢慢变回过往自信的自己。

“不过长安城的乞弓眾多,且乞弓们会自发抱团,对外人怀有警惕之心,未必愿意配合,而且我若大范围找你,也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提前被你察觉,从而让你捨弃这个身份,藏到更深之处——-所以,虽然我有画像,却也得仔细斟酌,

如何寻找。』

“好在—”

刘树义话音一转,笑道:“我有一个和你天天做一样事情的丫鬟。”

丫鬟?

柳元明一愣。

怎么还冒出来一个丫鬟?

刘树义道:“我的丫鬟,天天都会给乞弓送剩饭剩菜,天天都会与这些乞弓接触,但与你居心回测不同,她是真的心地善良,因而她在这些乞弓心中,早已是值得信任的良善之人。”

“所以,我拿著画像,让我的丫鬟婉儿去找乞写帮忙时,这些乞弓,就不会抗拒,甚至还会为了报答婉儿,主动询问应该如何秘密地去做,十分配合—“”

说到这里,他目光看向柳元明身侧的乞弓少年莫小凡,道:“刚刚把你端翻的莫小凡,就是多次被婉儿帮助过的人。”

“他收到画像后,便十分积极的帮我们发动他熟悉的乞写—虽然说,你偽装的身份,没有亲戚朋友,在乞弓里也是独行者,但因你经常接触你的替身,送饭送钱,让其他乞写见过,也在心里眼红过。”

“所以,莫小凡这么一找,就果真找到了你!”

说到这里,刘树义停顿了一下。

看著柳元明那发白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摇了摇头,道:“柳元明,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像是报应?”

“如果你没有盯上王四这个替身,你就不会经常用施捨的理由,接触他,观察他。”

“而如果你没有经常给他送钱送饭,也就不会被其他乞弓注意並且眼红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独行者。”

“那我想找你,也就极其困难,说不得你真的可能逃掉。”

“只可惜,在你盯上他的那一刻,就註定你会做什么,也註定你的行为,会带来今日的结果。”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刘树义沉声道:“你,输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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