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饭点，人声嘈杂。

何雨柱握著大勺，闷著一肚子火。

许大茂端著搪瓷缸子凑到窗口，扯著嗓子阴阳怪气地喊：“哟，傻柱，给咱们李副科长备了什么硬菜啊？人家可是大功臣，怠慢不得！”

何雨柱手腕一偏，一勺炒白菜大半都进了前面那人的饭盒，等轮到李卫国，勺子一扬，只剩下几片烂菜叶子和底下清汤寡水的菜汤。

“爱吃不吃。”

何雨柱嘴里嘟囔著，勺子在铁桶里敲得梆梆响。

李卫国看都没看他一眼，端著几乎没有油的饭菜，自顾自寻了个角落坐下。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更在意的是李建国那边。

最近，辅料和设备上又开始出些不大不小的么蛾子，虽没造成生產停滯，却像苍蝇一样噁心人。

“听说了没？贾家那小子，在学校把人头给打破了！”

“不止呢，还偷了同学的钢笔，连几毛钱都拿！”

“贾张氏那老虔婆刚放出来，棒梗就无法无天了，这下完蛋，人家家长都闹上门了！”

食堂里的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李卫国慢条斯理地吃著饭，心思全不在味道上。

贾家的这颗雷，看来是捂不住了。

果然，天刚擦黑，秦淮茹就找上了门。

她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整个人单薄得像是隨时会倒下，脸上全是藏不住的慌乱和憔悴。

“卫国兄弟……”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已经带了哭腔。

棒梗就缩在她身后，脑袋垂得死死的，不敢见人。

“秦嫂子，有事？”李卫国开了门，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秦淮茹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要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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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架住。

“卫国兄弟，你救救棒梗，救救我们家吧！”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学校要开除他，人家还要我们赔一大笔钱……我们家，我们家上哪儿凑去啊！”

她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看在……看在死去的你哥和我那没福气的男人份上，你拉我们一把！棒梗还小，他这辈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李卫国扶稳了她。

眼前的女人是可怜，可棒梗走到今天这步，又是谁的责任？

“秦嫂子，法律不讲人情。”李卫国开口，声音冷得像块冰，却又透著一股说不清的意味，“棒梗犯了错，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我不可能去干涉司法。”

秦淮茹身子猛地一晃，眼里的光瞬间就灭了。

棒梗更是嚇得浑身筛糠。

“但是，”李卫国话锋一转，“如果他能真心悔过，主动去认罪，爭取宽大处理。等他接受完惩罚，愿意洗心革面……”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棒梗身上。

“我可以考虑，在你们履行完所有赔偿责任之后，给他指条路，让他学门手艺，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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