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高精度工具机?乖乖,这可是硬骨头!”
“我就说嘛,李工是能人,怎么可能出事!”
四合院里,正在院子中央唾沫横飞、描述李卫国如何“落魄”的许大茂,话说到一半,被广播里的声音噎住了。
他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贾张氏也愣在当场,张著嘴,半天没合拢。
周围的邻居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许大茂和贾张氏,那眼神里充满了戏謔和鄙夷。
“哎,许大茂,你不是说李工被隔离审查了吗?这广播里怎么还点名表扬上了?”三大妈阎埠贵的老伴忍不住开口。
许大茂脸上火辣辣的,强自辩解:“我…我那是听岔了!谁知道厂领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屋,再不敢露头。
贾张氏也觉得脸上无光,狠狠瞪了一眼秦淮茹的方向,悻悻地回屋了。
院子里的谣言,不攻自破。
许大茂和贾张氏,转眼间成了院里最大的笑话,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中午,食堂里人声鼎沸。
秦淮茹正忙著给工人打菜,许大茂缩著脖子排在队伍里,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淮茹舀起一勺红烧肉,手腕一抖,精准地將肥肉居多的部分拨到旁边工友的饭盒里,然后才给许大茂打了勺瘦的。
她像是没看见许大茂难看的脸色,反而对著身边的工友,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
“我就说嘛,李工是真正干大事的人,为了国家项目废寢忘食,哪像有些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嘴碎得跟筛子似的,除了造谣生事,还会干什么!”
这话像一把锥子,精准地扎进了许大茂的耳朵里。
他端著饭盒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可看看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又看看秦淮茹那平静无波的脸,硬是把火气憋了回去,狼狈地端著饭盒溜了。
后厨里,傻柱探出个脑袋,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这秦淮茹,倒是越来越会拿捏人了。李卫国那小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这么干脆利落,有点意思。
傍晚,一大爷易中海试图挽回局面。
他清了清嗓子,想在院里开个小会,“澄清”一下关於李卫国的“误会”,顺便强调一下邻里团结的重要性,维护自己“公正无私”的形象。
“咳咳,街坊们,关於白天广播里李卫国同志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大爷阎埠贵打断了。
“一大爷,还澄清啥呀!人家李工现在是厂里的大红人,正带著技术科攻关国家级的大项目呢!听说那工具机要是造出来,比小鬼子、比老毛子的都先进!”
院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话题全是李卫国又接了多大的项目,將来会有多大出息。
根本没人理会易中海想说什么。
易中海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尷尬,最终也只能訕訕地摆摆手,作罢了。
这一次无声的交锋,让李卫国在四合院眾人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而秦淮茹,也因为在食堂那番恰到好处的“仗义执言”,无形中与李卫国站在了同一阵线。
李卫国对这些院子里的风波,並未投入过多精力。
此刻,他正仔细检查著手中那份刚刚绘製完成的床身铸造草图。
图纸上每一个数据,每一条標註线,都凝聚著他几天几夜的心血。
他將图纸小心翼翼地卷好,眼神坚定。
外面的纷纷扰扰,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杂音。
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李卫国拿著图纸,迈步走向了铸造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