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的一纸命令，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了红星轧钢厂所有核心成员的心上。

会议室里，刚刚散去的硝烟味，又被新的焦虑点燃。

钱秉穹的手指在桌上敲著，像在敲一面无形的战鼓。“战斗机，要的是瞬间的爆发力，推力至上！轰炸机和运输机，要的是长途的耐力，省油是第一！这完全是两个方向！怎么可能用一个模子刻出来？”

这位空气动力学泰斗，感觉自己刚刚爬上一座高峰，就被要求同时站在两座山顶上。

“钱老说得对。”孙德海的算盘打得更精，“一个新型號，就是一套全新的图纸、全新的工装、全新的生產线！我们刚刚把一条线理顺，现在要我们同时开三条、四条？厂里的设备、人手，全部分成三份都不够用！这是要我们的命！”

从“造得出来”到“造得够”，再到“造得全”，每一步，都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整个项目组，再次被“不可能”三个字，压得喘不过气。

李卫国推门进来，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我们只需要一个核心机，就能生出整个家族。”

会议室瞬间安静。

钱秉穹的眉头拧成了铁疙瘩。“卫国，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核心机？发动机的心臟还能共用不成？战斗机的心臟和运输机的心臟，能是一回事？”

“我同意钱老的质疑。”孙德海立刻跟上，语气里满是现实的冰冷，“你这是典型的『既要又要』！最后只会搞出来一堆『四不像』！推力比不过人家，省油也比不过人家，高不成低不就，那是在拿飞行员的生命开玩笑！”

一个斥之为异想天开。

一个断言为自寻死路。

李卫国的新思路，又一次被两位泰斗联手判了死刑。

……

四合院里，贾张氏正唾沫横飞地跟邻居吹嘘，说她家棒梗现在是轧钢厂的“预备工程师”，以后是要造大飞机的。

秦淮茹在一旁听著，脸上有些掛不住，几次想拉住她，都没成功。

棒梗则蹲在角落里，正拿著一堆积木，费力地想搭一个高塔，可不管怎么搭，都歪歪扭扭，隨时要倒。

李卫国走过去，蹲下身。

他从棒梗那堆五顏六色的积木里，挑出几种最基础的方块和长条，重新搭了一个坚固的底座。

“你看，地基要用这些最结实的。”

然后，他又拿起一些三角形和片状的积木。“想让它变得好看，或者变成不同的房子，只需要在上面换上不同的屋顶和窗户就行了。但地基，永远是这一个。”

棒梗似懂非懂，照著李卫国的样子，很快就用同一个“地基”，搭出了好几个不同形状的“房子”。

秦淮茹走了过来，看著地上的积木，若有所思。

贾张氏凑过来看了半天，撇了撇嘴。“哎哟，卫国，你这又是教的什么？不就是玩积木吗？我们家棒梗不用学都会！”

李卫国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的脑海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积木”工程，已经开始搭建。

……

【虚擬工业实验室】的界面，在李卫国的意识中轰然展开。

【航空发动机模块化设计系统已启动……】

【全族系性能仿真模块已加载……】

“崑崙”发动机的核心——高压压气机、燃烧室、高压涡轮，在虚擬空间中被组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核心机”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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