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试车台。

钱秉穹和孙德海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鬼。

他们眼前的“崑崙”发动机，尾喷管完全变了样。

它不再是坚硬的金属圆筒，而像是由某种深灰色的、带有金属质感的“皮肤”包裹而成。

“这……这是什么？”钱秉穹忍不住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柔性蒙皮材料。”李卫国平静地回答。

“用软的皮去约束几千度的高温气流？”孙德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它怎么动？里面藏著无数个小液压杆？”

“不，它自己动。”

测试开始。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控制台。

当李卫国下达偏转指令的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发动机的尾喷管，仿佛活了过来。

它没有发出任何机械转动的声响，只是平滑地、优雅地向一侧弯曲，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层深灰色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起伏，真的像一块绷紧的肌肉。

“偏转角度……10度！”

“15度！”

“20度！天吶，达到了正负20度的极限偏转角！”

技术员的喊声带著颤音。

“控制精度……0.1度！误差低於0.1度！”

孙德海猛地站了起来，死死扒在观察窗上。

他设计的控制系统，精度能达到1度就已经是极限。而眼前这个怪物，將精度提升了十倍！

钱秉穹一言不发，他只是看著那条代表结构应力的曲线，从头到尾，平滑得像一条直线。

他担心的撕裂、崩溃，根本没有出现。

这台发动机，用一种超越时代理解的方式，跳起了力与火之舞。

……

食堂里，许大茂又找到了新的素材。

“听说了吗？李卫国又在瞎折腾了！了几十万，就为了让飞机屁股会扭来扭去！你说那玩意儿有啥用？劳民伤財！我看他就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他正说得起劲，几个穿著军装的人，在厂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了食堂。

为首的军方代表，径直走到了许大茂的桌前。

“你就是许大茂同志？”

许大茂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首长好，我是！”

军方代表指了指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工人。

“我告诉你们，李卫国同志搞的那个『会扭的飞机屁股』，不是劳民伤財。”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食堂。

“那是我们未来三十年，在天上跟人拼刺刀的资本！是能让我们的飞行员，在狗斗里活下来的东西！”

军方代表说完，转身就走。

许大茂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开了个染坊。

……

深夜，李卫国独自一人，復盘著所有数据。

矢量喷管在模擬测试中，表现堪称完美。

但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一张数据图的角落。

在极限偏转20度的瞬间，总推力，出现了一个持续了0.08秒的、约1.2%的损失。

这个损失微乎其微，甚至低於仪器的误差范围。

但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中，1.2%的推力，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系统检测到潜在性能瓶颈：极端角度下的推力损失。】

【主线任务【天空之王】完美完成。】

【任务奖励：解锁完整科技树——【矢量推力发动机】。】

【系统提示：矢量机动性问题初步解决，下一阶段核心攻关目標——航空发动机“隱身特性”优化。】

李卫国的手指，在那条代表推力损失的微小凹陷上，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