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能完全驱散四合院里的寒气,许大茂尖细的嗓门就先一步划破院中的寧静。
“哎我说,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有些人啊,真是手脚不乾净,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他站在院子当中,手里没拎东西,就揣著手,脖子伸得老长,活像一只打鸣的公鸡,眼神却时不时往陈阳那屋瞟。
这话一出,早起准备上班的、在家收拾的,都忍不住探出头来。
贾张氏更是第一个响应,趿拉著鞋就从屋里出来,睡眼惺忪,脸上还带著跳蚤闹的余怒:“谁啊?谁手脚不乾净?大茂你说说,咱院里可不能出小偷!”
许大茂见有人搭腔,劲头更足:“还能有谁?就那陈阳唄!昨儿个,我亲眼瞧见他从粮站出来,手里拎著的可不止是粗粮,还有一小袋白面呢!大伙儿想想,他一个爹妈都没的孤儿,哪来的钱和票买白面?”
他顿了顿,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阴阳怪气地继续道:“我可听说,他那粮票来路不正!八成是偷的!不然就是昧了良心弄来的!这种人,得好好查查,不然咱们院里以后还怎么安生?”
“偷的?”
“白面?”
院里顿时嗡嗡作响,议论声四起。
秦淮茹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看著许大茂,又看看紧闭的陈阳小屋,眼神复杂。
傻柱刚从房间出来,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不过他没吭声,只是抱著胳膊看热闹。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走过来:“大茂啊,话可不能乱说,凡事得讲证据。陈阳那孩子是可怜,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
“证据?”许大茂冷笑一声,“他能买得起白面就是最大的疑点!三大爷,您是文化人,您算算,他一个孤儿,哪来的收入?不是偷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陈阳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阳穿著那件旧袄,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仿佛没听到院里的喧囂。
他手里还端著一个豁口的搪瓷碗,碗里是半碗稀粥。
他先是扫视一圈院里的人,目光在许大茂和贾张氏脸上停留了一瞬,才淡淡开口:“许大茂,你说我偷东西?偷你的了,还是偷你家的了?”
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子冷意,让院里的嘈杂声都小了些。
许大茂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仗著人多,梗著脖子道:“你少在这儿装蒜!你说,你买白面的钱和票是哪儿来的?说不清楚,你就是贼!”
贾张氏也跟著帮腔:“对!说不清楚就是贼!我们院里可容不下贼!”
陈阳嘴角笑笑,眼神却冷得像冰:“钱和票的来路,我自然说得清楚。不过,我凭什么要跟你许大茂说清楚?你是我爹还是我妈?”
“你!”许大茂气结,“你这是心虚!大伙儿都看著呢,他就是心虚不敢说!”
“不敢说?”陈阳轻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我的粮票,是街道办王主任给的!王主任体恤我孤苦无依,父母又是为国家建设牺牲的,特地批给我的!怎么,许大茂,你是怀疑街道办的王主任吗?”
“王主任?”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都愣住了。街道办王主任,那可是干部!许大茂再横,也不敢公开质疑街道办的干部。
许大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辩道:“你少拿王主任当挡箭牌!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有本事,咱们上街道对质去!”他以为陈阳是胡诌的,想嚇唬住他。
“对!去对质!要是假的,就送他去派出所!”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陈阳看著许大茂,眼神带著一丝怜悯:“好啊,对质就对质。不过许大茂,要是王主任证明了我的清白,你当眾污衊我,这事儿怎么算?”
“我……”许大茂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陈阳敢答应得这么痛快。
“怎么?不敢了?”陈阳逼近一步。
一大爷易中海此时也走了出来,皱著眉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陈阳,既然你说粮票是王主任给的,那这事就好办了。大茂,你也別咋咋呼呼的,如果真是误会,你得给陈阳道个歉。”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还是有些偏袒,想把事情压下来。
陈阳却不依不饶:“一大爷,道歉是必须的。但空口白牙的道歉,我不接受。许大茂,如果我没说谎,你得赔偿我的名誉损失,不多,就五块钱。敢不敢赌?”
五块钱!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
许大茂眼睛都红了,他认定陈阳是在诈唬,一咬牙:“赌就赌!谁怕谁!要是你小子撒谎,不仅要滚出四合院,还得赔我五块钱!”
“好!”陈阳乾脆利落。
事情闹到这份上,不去街道办是不行了。
一大爷易中海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眼下也只能跟著去。
许大茂、贾张氏自然是积极分子,院里一些好事的邻居也跟上去,想看个究竟。秦淮茹犹豫一下,也悄悄跟在人群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街道办事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