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轻笑一声，那笑容在贾张氏看来，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我胡说？贾大妈，您这记性可不怎么好啊。前儿个棒梗哭著喊著要吃，没钱买，急得抓耳挠腮，还是我瞧著可怜，给了他两块水果呢。您说，这日子要是真宽裕，棒梗能馋成那样？”

躲在门后偷看的棒梗一听提到自己，嚇得“嗖”一下缩回了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看向陈阳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恐惧。她万万没想到，陈阳竟然会当著全院人的面，把这种事情捅出来！这让她贾家的脸往哪儿搁？

贾张氏气得眼前发黑，指著陈阳“你你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陈阳这话，简直是釜底抽薪，把她“受害者”的偽装撕得粉碎，还顺带把棒梗也拉下了水。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隨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哎哟，原来棒梗还问陈阳要吃啊？”

“嘖嘖，贾张氏天天哭穷，合著钱都自己攥著呢？”

“这陈阳，可真敢说！”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镜片后面的眼睛都亮了，心里暗道：这陈阳，不简单啊！几句话就把贾张氏的底裤都给扒了！看来以后这院里的风向要变了。

陈阳看著贾张氏那副快要气晕过去的模样，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刀：“贾大妈，您岁数也不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別为点小事气坏了身子。有这功夫在院里撒泼，不如回家想想怎么把日子过好，踏踏实实找个活儿干，也给棒梗他们做个榜样。老话说得好，眼馋肚饱，总惦记別人碗里的那点东西，容易消化不良。”

说完，陈阳不再看她，转身对还愣著的傻柱道：“柱子哥，走吧，菜该凉了。”

“啊？哦……哦！走走走！”傻柱此时也回过神来，看向陈阳的眼神那叫一个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他跟贾张氏斗了这么多年，哪次不是被气得半死？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陈阳这小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命中要害，三言两语就把贾张氏这院里有名的“老泼妇”给干趴下了！

贾张氏被陈阳这软中带硬，句句扎心的话顶得是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老痰差点没喷出来。她想骂，却发现陈阳说的句句在理，让她无从反驳；她想闹，可看著周围邻居们那幸灾乐祸、鄙夷的眼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哇——”的一声，贾张氏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拍著大腿，哭天抢地：“我苦命的儿啊！你死得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啊！没天理了啊！这小王八蛋欺负我老婆子啊……”

只可惜，这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保留曲目，在陈阳刚才那番“诛心之言”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已经从原先的几分同情，变成了纯粹的看猴戏。

秦淮茹脸色铁青，站在屋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妈在院里的那点“威信”，算是彻底扫地了。而陈阳这个年轻人，也彻底在四合院立住了“不好惹”的牌子。

陈阳却连头都没回，跟著傻柱进了傻柱那简陋却还算乾净的屋子。

傻柱一进屋，就给陈阳竖了个大拇指：“兄弟！牛！真他娘的牛！解气！太他娘的解气了！我跟这老虔婆斗了这么多年，就没见她这么吃瘪过！”

陈阳淡淡一笑：“贾大妈也是被逼急了，口不择言罢了。”

傻柱哪还听不出陈阳话里的客气，他嘿嘿一笑，搓著手道：“甭管她！今天哥们儿高兴，必须让你尝尝你柱子哥压箱底的绝活！你想学什么菜，儘管开口！保管把你培养成咱们轧钢厂第二大厨神！”

看著傻柱那兴奋劲儿，陈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顿饭，可不仅仅是填饱肚子那么简单。他的“厨艺学习”计划，也该正式启动了。而这院里的风波，恐怕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