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屋里,热气腾腾,菜香酒香混杂著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兴奋劲儿。
桌上摆著几道硬菜:焦溜丸子金黄酥脆,葱烧海参乌黑油亮,一盘红烧肉更是色泽红亮,颤巍巍地泛著诱人的油光。
傻柱端著酒杯,脸膛喝得红扑扑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阳脸上了:“兄弟!今儿这事儿,全靠你!你不知道,那老虔婆平时多横!今天让你懟得,屁都不敢多放一个!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肚子里有货,是真文化人!骂人都带著拐弯儿的计谋,不像我,就知道直来直去,瞎嚷嚷!”
他一拍大腿,声音震天响:“以前我还纳闷呢,杨厂长那样的人物,怎么就看上你小子了?现在我懂了!你这脑子,活泛!”
陈阳端著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著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他只是笑了笑,没接话。这傻柱,还真是个活宝,高兴起来就藏不住事儿。
“来来来,兄弟,尝尝哥这手艺!”傻柱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硬塞到陈阳碗里,“这可是我压箱底的本事,轻易不露!”
陈阳也不客气,夹起红烧肉咬了一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確实霸道。他一边吃,一边状似隨意地看著傻柱在灶台前忙活的背影。
傻柱做菜,大开大合,很有几分气势。顛勺、翻炒,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浸淫此道多年。天赋是真好,那股子对食材的直觉,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但也正如陈阳所料,傻柱的操作,全凭感觉和经验,用料也偏猛,追求浓油赤酱的痛快淋漓,但在火候的精细控制上,显然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比如刚才那道焦溜丸子,外壳略微有些过火,內里却还差那么一丝嫩滑。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傻柱的兴致更高了,拍著胸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儿,儘管找哥!只要哥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陈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开口:“柱子哥,说起来,我家里以前留下一本祖上传下来的老菜谱笔记,都是些残篇断简。前两天翻了翻,看到一个叫『脆皮烧肉』的做法,倒是挺有意思。”
“哦?脆皮烧肉?”傻柱果然来了兴趣,放下了酒杯,凑近了些,“怎么个做法?我做的烧肉也不少,掛炉烤鸭那种脆皮的也见过,你说的这个有什么不一样?”
陈阳不紧不慢地道:“笔记上说,这脆皮烧肉,关键不在烤,而在炸。选上好的五肉,煮製去腥后,要在肉皮上用细密的钢针反覆扎孔,扎得越透越好,但又不能伤了下面的瘦肉。然后抹上特製的料汁,放在通风处风乾,直到肉皮紧绷发乾。”
傻柱听得眼睛都直了,针扎孔?风乾?这都什么路数?他以前做炸肉,顶多是拍粉掛糊,哪有这么复杂的讲究。
陈阳顿了顿,继续拋出重磅炸弹:“风乾之后,才是重头戏。笔记上说,要用『一炸定型,二炸起酥』的法子。头一遍下油锅,油温不能太高,主要是把肉炸熟,让肉皮初步定型。捞出来晾凉了,再起高油温,快速復炸,就那么一瞬间,肉皮就会像爆米一样『嘭』地一下爆开,形成无数细密的小孔,那才叫真正的『脆皮』,入口即化,咬一口咔嚓作响。”
“嘶——”傻柱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阳描述的这些细节,他闻所未闻!什么针扎孔,什么抹料风乾,还有那“一炸定型,二炸起酥”的火候理论,简直顛覆了他对炸肉的所有认知!可偏偏听起来又那么有道理,每一个步骤似乎都暗藏玄机。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如果真按陈阳说的这么做,那炸出来的肉皮……那口感……
“兄弟,你……你这笔记,能……能给我瞅瞅?”傻柱搓著手,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像个看到绝世武功秘籍的练家子。
陈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笔记太残破了,字跡也模糊,很多都看不清了。而且,都是些零散的记录,不成体系。”
傻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隨即又被更大的兴奋取代。
陈阳看著他的表情变化,这才慢悠悠地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不过,柱子哥,我倒是对你这手厨艺很感兴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教我点厨房的基本功,掌勺的经验,我呢,时不时把我从那笔记里琢磨出来的一两道菜的做法,跟你交流交流。也算是一种『交换』,你看如何?”
傻柱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
让陈阳跟他学厨艺?那敢情好啊!他何雨柱是什么人?轧钢厂食堂大厨!能收陈阳这么个“文化人”当徒弟,说出去多有面子!
而且,陈阳还答应时不时分享那些“失传菜谱”!这哪里是交换?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用点基本功换人家祖传的秘方,这买卖,血赚啊!
“成!太成了!”傻柱一拍大腿,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兄弟,你这人,太敞亮了!够意思!以后你就是我何雨柱的亲兄弟!你想学什么,哥倾囊相授!保管不出仨月,让你也能在厨房里横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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