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傻柱,目光越过他,死死盯在贾张氏那张因心虚而扭曲的脸上。
声音嘶哑,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院子里每个人的心上:
“钱。今天天黑之前,放到我家桌上。少一分?”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傻柱、贾张氏、秦淮茹,以及院子里所有或明或暗窥视著的目光,最后落回贾张氏脸上。
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我就去区里武装部,问问他们,烈士用命换来的抚恤金被人黑了,这事,管不管!”
“武装部”三个字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贾张氏那张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惨白得像糊窗户的旧纸,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秦淮茹更是嚇得往后缩了一步,紧紧抓住了婆婆的胳膊。
三大妈和二大妈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连傻柱掂著饭盒的手都僵在了半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愕然和......忌惮。
这年头,武装部,那是实打实的枪桿子!是真正能要人命的地方!
涉及到烈士抚恤金被贪墨,这罪名一旦坐实,別说贾家,连带著经手这事的易中海,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张凡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他扶著门框,用尽全身力气挺直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却异常坚定地退回了门內。
那扇刷著斑驳绿漆、单薄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死寂的院落,隔绝了那些或惊惧或怨毒的目光。
门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只有墙角传来两个孩子压抑的、细小的抽噎声,像受伤的小兽。
张凡背靠著冰冷的门板,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
额头抵著粗糙的木头,剧烈的眩晕和胃部因极度飢饿而引发的痉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太阳穴的伤处一跳一跳地胀痛。
但他死死咬著牙关,口腔里瀰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
钱,必须拿回来!为了活命,为了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易中海,贾张氏......还有傻柱!
这笔帐,一桩桩,一件件,他张凡记下了!
他摸索著,扶著冰冷的墙壁,艰难地站起身。
屋里光线昏暗,他走到墙角那个粗陶米缸边,借著破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习惯性地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
指尖触到的,依旧是空荡荡、冰冷的缸底。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似乎蹭到了缸壁內侧靠近底部的位置。
触感......不对。
不再是那种粗糙的涩感,而是一种......非常细微的、锐利的割裂感?
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划过,留下了一道突兀的、崭新的豁口?
张凡的心臟猛地一缩!
他立刻蹲下身,不顾眩晕,把整个上半身都探进缸口,借著那点微弱的光线,睁大眼睛,手指仔细地沿著缸壁內侧摩挲。
没错!
就在靠近缸底、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陶缸粗糙的內壁上,赫然多了一道寸许长的、极其细微却异常整齐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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