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凌晨的寒气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四合院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寂静中。
他扶著门框,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著通往院外的小月亮门,一步一挪地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上,虚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汗衫,太阳穴的伤口在寒风中突突直跳。
就在他刚挪过中院月亮门,眼看就要走到前院垂门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张凡兄弟!等等!张凡!”
是秦淮茹的声音!她显然一直留意著张家的动静,发现张凡真的天不亮就往外走,立刻慌了神,追了出来。
张凡脚步没停,甚至没回头。他知道秦淮茹是去报信的。他必须儘快走出这个院子!
果然,秦淮茹见他不停,立刻转身就往回跑,方向直奔易中海家。
张凡咬著牙,加快了脚步,虽然这“加快”在旁人看来依旧缓慢蹣跚。
眼看垂门就在眼前,只要跨出去,就是胡同,就能奔向区武装部!
“张凡!站住!”
一声低沉而带著威严的喝止,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清晨炸响。
易中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赫然挡在了垂门前!他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髮有些凌乱,披著件外衣。
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死死地盯著张凡,脸上再没有平日那副“道德模范”的忠厚,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大爷,早。”
张凡停下脚步,扶著冰冷的门框,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易中海。
“让开,我去武装部办点事。”
“武装部?”
易中海眉头紧锁,语气带著责备。
“大清早的,去武装部干什么?你伤还没好,该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院里不能解决?非要闹到外面去?影响多不好!”
“院里解决?”
张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
“我爹妈用命换的抚恤金,还有我拿命挣的工资,被某些人『好心保管』得我弟妹差点饿死!一大爷,您告诉我,这院里怎么解决?是让贾张氏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还是让傻柱给我磕头赔罪?”
“你!”
易中海被噎得脸色一青,他没想到张凡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尤其“烈士抚恤金”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强压下怒气,试图用“大局”压人:
“张凡!年轻人不要太衝动!贾家嫂子是拿了钱,但那是怕你昏迷家里不安全!是出於好心!你现在醒了,钱自然会还你!为这点小事闹到武装部,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让整个南锣鼓巷,整个轧钢厂看我们95號、97號院的笑话吗?”
“后果?”
张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濒死困兽般的嘶哑和决绝。
“后果就是我张家绝户!我弟妹饿死在这屋里!这就是你们想看的『笑话』!一大爷,您让开!今天这武装部,我去定了!我倒要问问,烈士的遗孤被街坊邻居逼得快饿死了,这事武装部管不管!”
他说著,猛地向前一步,身体虽然摇摇欲坠,但那眼神中的疯狂和不顾一切,让易中海这个老江湖都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易中海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年轻人,是真的豁出去了!
他根本不怕什么“影响”,不怕什么“笑话”,他只要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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