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完价，看著张凡：“怎么样？兄弟，这价公道，省了你跑腿担风险。要成，钱现在就给你。”

张凡心里快速盘算：老周这价，肯定是压低了，但压得不算太狠。

票压了半毛，工业券压了一毛，零碎票加起来压了大概一毛。

总价压了两毛五左右。但正如老周所说，省了自己跑黑市的风险和麻烦。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快速变现，积累启动资金，没必要为了几毛钱去冒险踩点。

“行！周叔您是个爽快人，就按您说的价！”

张凡爽快点头，把手帕包著的票都递了过去，“一共是两毛五加四毛加一毛五......八毛钱。您点点。”

老周见张凡这么痛快，脸上也露出笑容，接过票，转身从屋里拿出几张毛票，仔细数了八毛钱递给张凡：

“八毛，收好！以后再有粮或者票，还来找我！保证不让你吃亏！”他这话，算是认下了张凡这个“货源”。

张凡接过钱，厚著脸皮又问了一句：

“周叔，那鸽子市......最近大概在哪个方向活动？万一以后有急事，我也好心里有个数，不瞎撞。”

老周这次没再隱瞒，压低声音道：

“最近风声紧，挪到西直门外头，过了护城河那片乱坟岗子后头了。记住，只在礼拜天早上天不亮到日头出来前那会儿有动静，晚了就散了！生面孔去了也別多问，看准了东西钱货两清赶紧走，千万別逗留！”

“明白了！多谢周叔指点！”

张凡心中暗喜，牢牢记住“西直门外、乱坟岗子后、礼拜天天亮前”这几个关键信息。有了这个渠道，以后操作空间就大多了！

揣著新到手的八毛钱，加上昨天的十四块，张凡怀里的现金达到了十四块八毛！

虽然距离自行车还很遥远，但这滚雪球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开了！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附近的储蓄所。

將十四块钱整整齐齐地存了进去，只留下八毛钱零钱在身上。

存摺贴身藏好，这是未来的希望。八毛钱，足够买点小东西，也不会引人怀疑。

回到南锣鼓巷97號院时，天已黑透。

他特意在胡同口的副食店，用那八毛钱里的三毛钱和二两肉票，买了一小块最便宜的、肥肉居多的“囊囊膪”。

这算是给院里人一个交代——看，我发了点“小財”，买了点肉，合情合理。

果然，刚进院门，就闻到隔壁王姐家飘出的棒子麵粥味，还夹杂著她故意拔高的声音：

“哟，张凡回来啦？还拎著肉？嘖嘖，这日子过得，真滋润啊！”

张凡懒得理她，直接推门进屋。

“哥！”两个小傢伙扑上来，立刻闻到了肉味，眼睛都亮了。

“月月，星星，看哥买了什么？”张凡笑著晃了晃手里用草绳拴著的那小块肥肉，“今晚咱们熬点猪油渣，剩下的油炒白菜，香不香？”

“香！”两个孩子欢呼雀跃。

张凡一边麻利地生火做饭，一边看著兴奋的弟妹，心里盘算著：

现金储备有了，黑市渠道摸清了，技术练习不能停......下一步，就是利用商城和黑市，让这雪球滚得更快些！

同时，二级工的考核，也必须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