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就站在垂门投下的那片浓重阴影里。

贾张氏那恶毒到极点的咒骂还在中院里迴荡，什么“舔腚沟子”、“填狐狸精窟窿”、“掛破鞋游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何雨柱的逆鳞上！

沈柔！她居然敢这么骂沈柔？！

一股子冰冷的、带著血腥味的煞气，如同无形的寒潮，猛地从何雨柱身上炸开！那感觉，比腊月里刮骨的北风还瘮人！整个中院瞬间死寂！刚才还亮著灯、探头探脑的几家邻居，窗户后的人影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连易中海准备开口呵斥贾张氏的话，都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刘海中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地放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惊疑不定。

贾张氏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煞气噎得一愣，咒骂音效卡了壳，但隨即三角眼一翻，色厉內荏地拔高了嗓门：“看…看什么看！傻柱！老娘说的就是你！深更半夜才回来，不是去搞破鞋是干啥？！大傢伙儿评评理啊！…”

“闭嘴！”

两个字，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但像两块冰冷的生铁，狠狠砸在地上，带著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直接把贾张氏后面的话全砸了回去！

何雨柱动了。

他没跑没冲，就那么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光勉强照在他脸上。那张平时带著点痞气、懟人时掛著冷笑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像是结了冰的深潭，一点光都没有，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冻彻骨髓的寒意。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朝著贾张氏那扇敞开的窗户走去。脚步落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院里所有人的心尖上。

秦淮茹在贾家门口，撩著门帘的手抖得厉害，脸色煞白，想拉婆婆又不敢。棒梗和小当缩在她身后，嚇得大气不敢出。

易中海终於忍不住了，往前一步，挡在何雨柱和贾家窗户中间，沉著脸呵斥：“柱子！你想干什么？！张大姐是长辈！嘴上没个把门的，你也不能…”

“滚开！”

何雨柱脚步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那声音里的寒意，让易中海这个八级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让开了半步。

就这么一错身的工夫，何雨柱已经走到了贾家窗户底下。他抬起头，那双黑沉沉、毫无感情的眼睛，像两把冰锥子，直直钉在贾张氏那张惊惶的老脸上。

贾张氏被他看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她感觉自己像被什么凶兽盯上了，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你…你…你敢！”她哆嗦著，想搬出老贾和东旭的亡灵。

何雨柱没给她机会。

他猛地抬起手！不是打人，而是一把抓住了贾家窗户那破旧腐朽的木头窗框！

“嘎吱——！！！”

令人牙酸的木头呻吟声瞬间响起！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扇钉得还算结实的木头窗户，连同半拉窗框，竟然被何雨柱单手硬生生地从砖墙上撕扯了下来！

碎砖块、朽木屑簌簌落下！露出墙里一个黑乎乎的大窟窿！寒风呜地一下灌进了贾家屋里！

“啊——！！”贾张氏嚇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炕上，杀猪般嚎叫起来！

何雨柱像丟垃圾一样，隨手把那扇破窗户连同扭曲的窗框，哐当一声扔在贾家门口的泥地上！木屑和尘土飞溅。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动作隨意得像掸掉一点麵粉。然后，他微微侧过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扫过院里噤若寒蝉的眾人——易中海铁青的脸，刘海中强作镇定的样子，阎埠贵躲闪的目光，还有其他邻居惊恐的表情…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瘫在炕上鬼哭狼嚎的贾张氏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中院：

“贾婆子，你那张嘴，再敢喷一句粪，老子把你家房子拆了，让你睡大街喝西北风！不信，你试试！”

说完，他看都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径直走向自己家那扇冰冷的木门。掏出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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