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推门要进去的剎那,垂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冲了进来!
是沈柔!
她显然跑得急了,围巾都歪了,头髮也有些凌乱,清丽的脸上一片焦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刚才在胡同口就隱约听见了贾张氏那拔高的咒骂声,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何雨柱这个混不吝的性子,在院里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她怀里还揣著那个要命的空药盒!
一衝进中院,沈柔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贾家窗户没了,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寒风呼呼往里灌!破窗户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贾张氏在屋里炕上鬼哭狼嚎!院里所有人,包括一大爷易中海,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脸色煞白地看著何雨柱!
而何雨柱,正站在他家门口,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脸上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还没完全散去。
“何雨柱!你…你没事吧?”沈柔也顾不上院里诡异的气氛了,几步衝到何雨柱面前,声音带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和担忧,上下打量著他,“她…她骂你了?你…你没动手打人吧?” 她最怕的就是何雨柱因为自己家的事,惹上麻烦!尤其是现在这敏感的时候!
何雨柱看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沈柔,看著她脸上真切的焦急和担忧,眼中的冰寒似乎融化了一瞬,但隨即又被更深的烦躁取代。他嘖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打她?脏老子的手!”
他这满不在乎的態度,让沈柔稍稍鬆了口气,但悬著的心还没放下。
就在这时,易中海像是终於找到了发泄口,板著脸,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矛头直指沈柔:“沈医生!你来得正好!你看看!看看柱子干的好事!为了点…私人关係,在院里大打出手!把人家窗户都拆了!这像什么话?!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了?!你作为他的…作为他的朋友,是不是也该劝劝他,讲讲道理,不要这么无法无天?!”
易中海这话,明著是训斥何雨柱无法无天,暗地里却把沈柔也捎带上了,坐实了贾张氏嘴里那点“私人关係”,还隱隱点出何雨柱是为了沈柔才发疯。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沈柔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鄙夷,有幸灾乐祸…那些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沈柔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空药盒,那冰冷的稜角硌得她生疼。
何雨柱眼神一厉,正要开口懟回去。
沈柔却猛地抬起了头!
她没看易中海,也没看院里那些各怀心思的邻居。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何雨柱。那张清丽的脸上还带著跑来的红晕,眼神却异常清亮,甚至带著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沈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中院里: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不对!柱子他…他不是无法无天!”
她顿了顿,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句话说出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坚定:
“他…他是我对象!贾家婶子刚才骂的那些话,是在污衊我!是在造谣!柱子他…他拆窗户是不对,但也是因为贾家婶子说话太难听!换谁,自己对象被这么骂,能忍得住?!”
“对象”两个字,像两颗炸雷,轰然在四合院上空炸响!
易中海懵了!
刘海中傻了!
阎埠贵眼镜差点掉下来!
贾张氏的嚎哭声戛然而止!
秦淮茹手里的门帘子掉在了地上!
其他邻居更是目瞪口呆!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寒风穿过贾家破窗洞时发出的呜呜怪响!
何雨柱也愣住了。他低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明明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当眾承认关係的沈柔。她清亮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挣扎和恐惧,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坦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一股极其陌生的、带著点酸胀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何雨柱那颗冷硬的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