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

何雨柱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透过窗户缝，面无表情地看著中院这场闹剧。秦淮茹的哭嚎，棒梗的尖叫，贾张氏的咒骂，保卫科的呵斥…像一场滑稽的皮影戏。

偷食堂馒头？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跟他爹贾东旭一个德性！活该被抓！何雨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点解气。让你们算计老子！让你们骂沈柔！饿？饿死也活该！

他打了个哈欠，懒得再看。转身回到冰冷的炕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外面哭天抢地？正好助眠！

棒梗最终还是被保卫科像拎小鸡仔一样提溜走了，秦淮茹哭晕在院子里，被易中海和几个邻居七手八脚抬回了贾家。贾张氏的咒骂声也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哼哼。

四合院的后半夜，只剩下寒风呜咽和贾家屋里压抑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推门出来，神清气爽。中院地上那半个沾满泥灰的馒头早不见了，只剩一点污渍。他像没事人一样，推著自行车去上班。

轧钢厂里，棒梗偷食堂馒头被抓的消息早就传开了。食堂后厨更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贾家那小子，胆子真肥！撬操作间偷馒头！”

“嘖！秦淮茹哭得那叫一个惨！保卫科一点情面不讲，直接关小黑屋了！”

“活该！小小年纪不学好！偷公家东西！就该好好治治！”

“傻柱，棒梗偷馒头，你当时在院里，没帮著说句话？”有人问何雨柱。

何雨柱正拿著大勺搅和锅里的大锅菜，闻言眼皮都没抬：“说啥？抓贼抓赃，人赃並获。我说话顶个屁用？该咋办咋办唄。” 语气平淡得像在討论白菜帮子。

眾人面面相覷，都觉得傻柱这人…真够冷血的！那可是他以前差点成了“儿子”的棒梗啊！

何雨柱才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下了班，他蹬著自行车，熟门熟路又去了协和医院后门胡同。沈柔穿著那件崭新的藏蓝色袄，推著车出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袄衬得她脸蛋白里透红。

“给。”何雨柱从车后座解下个网兜，里面是半斤不要票的高价鸡蛋和一小包红，“给小山补补，也给你冲点红水喝，天冷。”

沈柔接过网兜，手指碰到他冰凉的手背，微微一颤，低声道：“…又让你破费了。” 她顿了顿，抬眼飞快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院里…昨晚的事…我下班回来听说了…棒梗他…”

“他活该。”何雨柱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手脚不乾净，就得挨收拾。跟咱没关係。” 他跨上自行车，“走了！回吧，外头冷！”

看著何雨柱蹬车远去的背影，沈柔抱著温热的鸡蛋和红，心里五味杂陈。他对自己和家人，是掏心掏肺的好。可对旁人…那冷漠，也真真是刻进了骨子里。棒梗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可转念一想，要不是何雨柱那晚送来的进口药，小山现在…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抱紧网兜，快步走回家。这世道…能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