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鐺,鐺声不断响起,排在前面的灵农已全数交付完毕。罗春默数了一下,至少四成灵农被挑了毛病,或多或少剋扣了灵石。
“鐺……”,“罗春,灵米合格。租田两亩,实得两千一百斤,上交一千六百金。余五百斤。”
嘶!身后的灵农纷纷小声议论。
“没想到,此子竟是种田好手!”
“他捕鼠这一块很有天赋,没想到种田也如此!当年真是小看他了。”
“他年纪轻轻,便这么能干,老娘结婚早了。”
“你结婚早了,你不是还有闺女吗?”
“死鬼,我闺女才几岁,竟说些没用的话。”
“我有个侄女,倒是適合,可惜她是顏控,此子相貌平平,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罗春听著眾人的议论,摇了摇头。
“没想到,一再藏拙,还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田里的地租是每亩八百斤,头一年的新农,能种出九百斤都属於天赋异稟。
像纪九这样的老灵农,亩產也才一千一百斤,自己刚出道便种出一千零五十斤,实在过於骇然。
“小春,田种得不错啊!”
“当日你父母第一次带你过来时,你那时才八岁,老夫便看出你不一般。”
李管事用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罗春。
罗春笑了笑,拱手道:“全靠李管事平日照拂。”
“小春,是留米还是换灵石啊?”
“李管事,留四块灵石,五粒灵砂,五十斤米。”
“好”,李管事吩咐小廝照办。
“李管事,我看前面有不少人退了租,不知明年我能不能再多租一亩地?”
“多租一亩?”李管事又眯著那熟悉的三角眼,上下打量。
“你虽然地种得还行,但你是头一年的新农,这不合规矩啊。”
罗春知道,这里有一条硬性规矩。连续三年合格的情况下,可以再申领一亩。
每人最高可租地五亩,强如纪九,种了四十多年了,也才五亩地。
但今时不同往日,目前已有三成灵农退租。
邪修之事仍在发酵,孙瘸子,李归农先后出事,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有些灵农,担心下一个轮到自己。选择退租,或跳槽,或转行。
在这种背景下,罗春想著破格申领一亩田地,应当有一些可能性。
罗春咬了咬牙,將手中的五十斤灵米放在桌上。
李管事问道,“小春,此乃何意?”
“李管事,这袋米孝敬您老的,您看看此事能不能通融一二?”
李管事流露出一丝贪婪,將灵米移至桌下,说道:“也罢,明日將此事向总管匯报,此事当有几分把握。”
罗春明白此事已成,说什么向总管匯报,无非是找个由头,把事情说困难罢了。
总管负责万亩田地,下面的管事也有十几个,哪会管这等小事。
罗春出了管事处后,便看到院外站了两人,目光一直淒淒望向自己。
站在前面的是孙小飞,接连的打击並没有让他萎靡半分,淒凉之色里透著一股狠戾。
而他的妹妹孙小香则面露胆怯,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不敢与人对视。显然这些天的各种变故,已影响了她的心性。
“罗大哥,这是上次说好的两粒灵砂。”说话的人正是孙小飞。
他从怀间掏出一个布袋,袋里只剩下三粒灵砂,他拿出其中的两粒,双手捧向罗春。
罗春暗忖:“刚领的八九粒灵砂,转头只剩三粒,显然在外面还欠了不少灵砂。”
於是摆了摆手,仅收取一粒。
兄妹二人瞬间流露感激之色。
“罗大哥,我兄妹二人,即將离开此地,日后小飞若有所成长,定报大哥今日之恩。”孙小飞面带郑重之色。
罗春点了点头,不由得对孙小飞高看几分,经歷一系列变故后,很多人从此一蹶不振,泯然於眾人。
只有少部分心性极佳者,会燃起心中斗志,从而一飞冲天。
小飞显然属於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