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最近的相处太过紧密了,又或者说是那该死的吊桥效应,
让俞安没办法不去想这些。
他们俩之间现在的关係,说不清到底算什么。
季归舟几乎寸步不离地陪著他,从住院的第一天起,
就是他亲自照顾,吃药,打针,连睡觉也靠著病床陪了一夜又一夜。
v安静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文件,偶尔抬头瞥他一眼,
那眼神含著点什么,说不上来,却叫人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俞安开始变得不自在,
倒不是因为季归舟做了什么,
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每当不小心对上季归舟的目光,他就条件反射般移开视线,他的目光总让俞安无处遁形,
偏偏季归舟从不问他什么,连那段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空白,
他都像是默认了似的,一句话也没提。
俞安终於在某个午后忍不住开口,
那时候阳光正好,他撑著窗台,鼓足勇气,语气轻鬆地像谈论今天天气多好,
“你就真的……不想问我吗?之前那些事。”
空气停顿了好几秒。
身后的季归舟坐在沙发上,手边的文件翻了一页,又静静合上。
他抬眼,目光平稳,倒是回答得意外坦然,
“我当然想问。”
他顿了顿,像在权衡著怎么说才不会嚇到俞安,
最后却反而笑了一下,语气低低的,听上去有点无奈,也有点温柔,
“但比起一个不痛不痒的理由,我更在意你这个人。”
俞安猛地回头。
“我倒不是不在乎你离开那段时间,”
季归舟靠著椅背,眼神安静而直白,
“只是,如果开口的代价,是你又要离开的话,那我寧可什么都不问。
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病房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呼吸声。
俞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是想找个藉口的,
或者起码打破这层越来越曖昧的气氛。
可现在,这种被人看穿又被人包容的感觉,
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轻一拢,就把他所有的偽装都卸了下来。
他低下头,耳尖发红,半晌才闷闷地“哦”了一声。
而季归舟看著他这副不自在的样子,却没有再逼他,
只是轻轻站起身,把手边的外套搭在他肩头。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时却笑了一下。
好像早就料到,他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俞安会是先忍不住开口的那个人。
病房的窗帘半掩著,午后的阳光从缝隙里漏进来,把空气也染得温柔曖昧。
俞安还坐在窗边,肩膀上搭著季归舟的外套,
掌心却悄悄揪住了布料的一角。
那句“你这个人对我更重要”,像一颗石子落进水面,
久久不散的涟漪在心口盪开,带著点姍姍来迟的悸动。
他以为季归舟说完就会离开,可並没有,
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季归舟走过来,停在他身前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帮他理了理肩上的衣服。
“你脸红了。”
他低声道,指尖轻巧地碰了一下俞安的耳垂。
俞安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他仰起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没移开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季归舟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沉静,却又有点炽热得不像话,
像烧起来了一样,透过每一次凝视都在说著,
你是不是也动心了?
空气黏稠地像是快要滴下来,
俞安感觉已经闻到自己溢出来的信息素味道了。
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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