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以道友相称即可。”
魏浅停下脚步,先是纠正了称呼,然后才说道:“什么事?”
“那个,”徐辞搓了搓手,“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期间怕是要耗费不少银钱,但观里本就拮据,我自己也囊中羞涩,所以...”
“银子?”魏浅望向山门的方向,“隨我来。”
二人往山门走去。
那头坐著的王县令看到魏浅,急忙踹了一脚旁边的衙役。
“快扶我起来!”
四个衙役连忙合力將其抬起。
“魏仙长可是办完了事?”王县令諂笑道。
魏浅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明。
王县令听罢,连连点头:“徐小道长能参加祭水大典,也是我们整个安寧县的荣耀,县衙是没几个钱了,但我可以自掏腰包,送小道长上京!”
他脑子里算盘打了几遍,才问道:“一百五十两可够?”
魏浅出身世家,稍大一点又拜入了云水观,自然不太懂黄白俗物的价值,便用眼神询问徐辞。
而徐辞其实也不清楚。
因为他从小到大连银子都没怎么摸过,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根本一无所知。
但一百五十两银子,想来怎么都是一笔不小的钱吧。
於是他说道:“应该是够了。”
魏浅点了点头,又对二人说道:“吕观主一事不必再查了,早日將他安葬了吧。”
为了师门名声,她还是给人留了点面子。
说完便抖落了一下袖子,袖口“倏”地飞出了一只青色的鸟儿。
青鸟出来后,速度极快地朝京城的方向飞去。
之后又甩出一张符籙,符籙在空中绽出熠熠金光,化作了一只数丈大小的仙鹤。
徐辞忍不住望向她的长袖——里面东西有点多呀。
魏浅轻轻一跃跳上了鹤背。
“到了京城直接找我,莫惹其它是非。”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仙鹤振翅,激起一阵风浪。
紧接著就飞向云端,负青天而行。
底下眾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仙鹤消失在天边,方才收回视线。
徐辞看向王县令,说道:“大人若不嫌弃,午饭可以在观中解决。”
王县令连连摇头:“县衙事务繁忙,我还得赶回去处理。”
道观那些没滋没味的东西,他哪吃得下。
“那一百五十两银子,过几日便会给小道长送来。”
“多谢大人解囊相助。”
“誒,小道长何需如此客气,”王县令笑眯眯地说道,“日后在京城见了魏仙长,还请替我问声好。”
徐辞也笑著点头。
之后王县令朝衙役们挥了挥手:“我们走!”
今天他可谓是出钱又出力,虽然没能討得一枚仙丹,但魏仙长福缘深厚,能与她结下缘分,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了,京城多少人钱都求之不得呢。
徐辞在他们下山离开后,在山门口呆了好一会儿,来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吕南州的事情应该已经翻篇了。
自己也將代表飞仙观去京城参加“祭水大典”。
“祭水大典”的时间在十月,离现在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
而安寧县去京城大概三千里路,哪怕在路上耽误些日子,时间上应该也来得及。
所以接下来,就只等王县令的银子了。
想到这,少年背倚山门,望著京城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典礼。
...
不得不说,王县令的效率还挺快的,第二天上午就差人把银子送了过来。
並且数目还增加到了二百两。
徐辞猜测,恐怕他一开始的底线就是这个数。
这样操作一番,本来是一个人情,如今却似送了两个。
但不管怎样,现在钱已经到帐,该准备下山了。
他没有將自己要去京城的消息广而告之,只说给了知客刘宣。
而刘宣对此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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