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6章 老辈子这一块2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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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戛然而止。

迟久及时跪趴在地上,看著那些贱人的脑袋被砍掉,咕嚕嚕地滚到他面前。

眼珠瞪大,血液狂飆。

迟久喘著粗气,攥著那截扫帚,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他杀死的是雀,现在他杀死的是人。

迟久几乎要膨胀起来。

直到银光一闪,卿秋出现,成为他新的噩梦。

卿秋总是言笑晏晏。

那副模样像面具,几乎焊死在那张脸上,迟久仅有两次见卿秋不笑。

一次是多年前,一次是现在。

相同点是,两次的卿秋都杀了人,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肠子流了一地。

迟久不再觉得自己厉害,捂著嘴巴,只想吐。

“九九?”

玉色温润的男人蹲下身,玉白的指染著血,將殷红的顏色附著在他面颊上。

“你不会告密对吗?”

迟久点头。

他发不出声音,连吐都没力气吐,整个世界只剩指腹蹭过面颊时留下的黏腻感。

卿秋该杀他的。

他杀了那么多人,佛口蛇心的傢伙,不该对他心软。

可卿秋偏偏放过他。

迟久扶著墙,一阵恶寒,总算吐出来。

这是羞辱。

卿秋不杀他,卿秋知道,他就算活著也闹不出风浪。

迟久闭上眼。

粗喘著,满脑子都是肠子流到他脚边的湿润。

他的噩梦里又多了具尸体。

还多了新的卿秋。

迟久吐得天昏地暗,他吐不出东西,可生理性的噁心戒不掉。

失眠,头晕,腿软。

迟久晕过去。

再睁眼,厢房,迎面而来是一双温柔的嗓音。

“你怎么了?”

一股柔柔的脂粉味。

迟久看过去,少女穿著大红戏服,坐在他面前的小椅子上。

杏脸桃腮,明眸善睞,冰肌玉骨。

迟久腾地红了脸。

低著脑袋,半晌,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生。

但漂亮又对他和善的,少有。

迟久莫名想起阿伯。

他发呆,少女不催他,对著小铜镜调整云鬢间的珠釵。

“你方才晕倒在路边,是生病了吗?”

少女柔荑温软,涂著胭色丹蔻,带著叮噹银环。

指尖抚过眉眼,色水袖上一股柔柔的脂粉味。

噩梦中青袖上的铁锈味被冲淡。

迟久低下头,轻声说:

“肚子疼。”

他总被欺负,对人善恶敏锐,少女是继阿伯后第二个对他温柔的人。

迟久头脑晕眩。

带著鼻音,像小孩,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撒起了娇。

少女一愣,没说什么,笑了。

“你像我妹妹一样。”

一碟点心,小巧精致,清甜沁人。

迟久狼吞虎咽。

少女托著杏腮,明眸微弯,语笑嫣然。

“他们说你叫九九?那我叫你小九好不好?”

迟久热得发闷。

他不喜欢別人叫他“九九”,像在叫土狗。

可少女不同。

柔柔的,吴儂软语的腔调。

像阿伯哄他。

迟久捏著糕点,低著头,没有做出纠正。

少女很快离开。

迟久跟出去,扶著墙,心潮澎湃。

少年思恋。

不需要什么惊心动魄,柔柔的脂粉味一扫,就足以心动半天。

迟久以为少女是哪家小姐。

直到旁边的家僕勾肩搭背,淫词浪语的调侃。

“这次的戏子行啊。”

“这腰,这屁股,一看就浪得很。”

“今晚咱俩组团去客房吧?我按著那群浪货,你上完了换我——”

声音戛然而止。

迟久拎著扫帚,和那两人扭打成一团。

结果又被揍了。

他流了血,从眉骨到下顎,流了满脸。

他差点被揍死。

要不是卿秋偶然路过捡走他,他刚醒就又要晕厥。

香炉白雾裊裊。

家僕屏退,卿秋撑著下顎,不再装得温润如玉。

“九九啊。”

卿秋唤著他,语调慵懒,玩味散漫。

像在逗一只小宠物。

迟久一怔。

他常说卿秋很假,不止是因为他杀人,更是因为他爱演戏。

对下人一视同仁的大少爷。

到了私下,谁的名字也记不住。

却偏偏记住了他的。

迟久低下头,拿著,堵眉骨的血。

“我不叫九九。”

“嗯?”

卿秋转著青玉扳指,玉面含霜,冷冷地问他。

“他们都能叫?就我不能叫?”

又不装了。

迟久低下头,知卿秋生气,便没再继续。

人真奇怪。

迟久想,他討厌別人叫他小九,像在叫小狗。

但那少女叫,他就不觉得討厌,反心旷神怡。

若是换成卿秋……

不仅仍討厌,还会加倍討厌。

偏偏那少女他见不到。

初遇后半月,迟久仍只知道少女叫宾雅,是戏班里的台柱子。

春节將至,他们被请来演戏,至於別的…

迟久一概不知。

倒是卿秋,记住了他的名字,后来总是唤他。

他小跑过去。

卿秋又没事要他做,只是掐一掐他的脸,摸一摸他的头。

下次见面又频频“九九”的叫著他。

比雀还烦人。

迟久有些鬱闷,却也没太鬱闷,他最近一见宾雅便心旷神怡。

再大的气,看一眼也就好了。

只是看著看著,他不再愉悦,心生羞愧。

宾雅比他年长十岁有余。

和卿秋近似的年纪,明艷大气,和他完全不同。

宾雅只说他像妹妹。

连弟弟都不是,更不可能成为情人。

迟久依旧当著家僕。

宾雅却离开戏班,开始拍gg,成了那时小有名气的女明星。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原本这样也好,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喜欢的人能找到喜欢的人也好。

可偏偏是卿秋。

一句差遣,迟久被推出去,要去酒会给大少爷送东西。

迟久骂骂咧咧地去了。

到了地方,本想把东西隨手一扔,却看见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宾雅。

她与卿秋並肩而立,见了他微微一愣。

两人都叫他九九。

他最喜欢的人,他最討厌的人。

在一起了。

迟久落荒而逃,不敢回头去看。

家人被杀死,爱人被夺走,自己被玩弄。

卿秋总在抢他的东西。

迟久一路跑,一直到回去,都还在浑浑噩噩地想。

如果他也是少爷就好了。

就能对喜欢的人表白,就能不总在卿秋那受窝囊气……

像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祷告。

他在门前遇见一个自称是卿先生情人的疯女人,口口声声说他也是卿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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