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8章 老辈子这一块4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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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以为是黑白无常来勾他了。

他疼得浑身冷汗。

流著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阿伯。”

他好疼啊,他不想活了,不如死了乾脆。

他想变回小孩,他想回阿伯怀里。

阿伯的手粗糙而温暖,阿伯的怀里有麦子味,阿伯的眸会轻轻弯起。

只有阿伯会哄他。

只有阿伯在意他。

迟久一点点,冲幻想里的阿伯伸出手——

“咔嚓!”

一只踩著布鞋的脚,狠狠碾在他手背上。

迟久无助地挣扎。

手骨……他手上的骨头……

要碎了……

疼啊,好疼啊,迟久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他哭著要把手给抽回来。

碾著他的人不肯放过他,拽著他的头髮折辱他。

“你倒是继续狂啊!”

迟久的脸被按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没起来,又被按在地上磨擦著。

一只脚踩在他脑袋上。

迟久看见那男人脸上有伤,是昨晚被他打伤的男人。

“你不是说你是卿家的少爷吗?不是说你马上就能飞黄腾达了吗?”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他。

“怎么没见有人来伺候你啊?你这个妓女生的野种!”

迟久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脑袋被踩著,他这样自命不凡的人,本该愤怒到牙齿都发抖。

可他真的没有力气。

太累了,他的心气隨著血流光了,如今就像一团烂肉。

迟久祈祷这群人能杀了他。

偏偏没有。

男人发火的时候,他的同伙在笑,等笑完了才走出来。

“可不一定是野种。”

同伙意味深长。

“你没看出来吗?夫人那么生气,其中必然有猫腻。”

男人这时也琢磨过来。

提著迟久的脑袋,逼迫他抬头看自己。

那双眼没有神采。

可脸仍是漂亮的,比其他僕人都要漂亮细致。

只是不像少爷。

一股不正经的媚味,像大户人家养得金丝雀。

“你的意思是说这贱人还真是卿家人?”

同伙点了点头。

“不过夫人和先生琴瑟和鸣,夫人家又是当地大家族的独女,卿家哪会认一只野鸡生的杂毛雀?”

话是这个话不假。

可是……

男人语气中溢满神经质的兴奋舔了舔牙。

“这好歹也是个少爷。”

欺负一个家僕,和欺负一个少爷。

这感觉是不一样的。

前者踹两脚就会让人觉得噁心无趣,后者却会让人兴奋的头皮发麻。

谁不想骑在主子头上耍威风呢?

男人让迟久跪著,四肢撑住地。

迟久被摆弄著摆好姿势。

可没一会儿,因为力气不足,他又倒了下去。

他像一块腐肉,一块烂泥。

只能发烂发臭。

男人气急败坏,一开始让他学狗叫,把他当马骑的想法落空。

那就只能用別的手段了。

伴隨著一声嘖,迟久被丟下,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男人去问同伙。

“老苟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都这个点了。”

同伴耸了耸肩。

“买药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你凑合著上?反正他也反抗不了,没事的。”

男人一脸嫌弃。

“他反抗不了不是问题,但他太脏了,我没有药下不了口……”

男人挠挠头,去了外面,抬来一缸水。

水里头有木瓢。

男人拿著木瓢,一瓢一瓢地往迟久身上去泼。

破冰捞上的水,接近零度,撒下的每一滴水都像带著冰的针尖。

迟久像落水狗来回躲闪。

却还是躲闪不及,被淋了个湿透,布料贴在身上。

他身躯单薄,雌雄莫辨的美。

男人大笑起来。

“你扭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给我老实点!”

迟久又被大力按住。

他像死鱼,被按在砧板上,等待凌迟。

门又响。

男人扯开腰带,掰开腿,猴急地要上。

“你回来得正好,药呢?爷爷我今天曰不死这个b……”

男人话音未落。

人头已落,咕嚕嚕地滚到墙角某一边。

迟久躺在灰里。

看了一眼,兴致缺缺,又闭上眼。

卿秋杀过三次人。

三次都在他面前。

他第一次是惧怕,第二次是又怕又喜,第三次则是完全麻木。

卿秋杀再多人又怎样?

反正与他无关,他的人生不会因为卿秋少杀一个人变好,也不会因为卿秋多杀一个人变坏。

反正结果都那样。

迟久喘著气,勉强地开口。

“乾脆点。”

他以为卿秋是来杀他的,毕竟他覬覦宾雅,他的女伴。

就算没有宾雅卿秋也不会放过他。

大庭广眾之下,他说出卿家的秘辛,败坏卿家的名声……

还妄想取代卿秋当少爷。

他太可笑,可笑到自己想起那些事时都会忍不住嗤笑出声。

但一笑嘴就疼。

迟久皱了皱眉,闭上眼,不动了。

他不想了。

只求卿秋快点杀了他,像杀那两个人一样杀了他。

一刀落下。

人头落地。

孤零零地滚到角落,就再也没了烦恼。

可出乎意料,在靠近他前,卿秋放下了凶器。

迟久被抱起来。

像幼时阿伯那样,卿秋把他抱进怀里。

但迟久觉得噁心。

他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卿秋垂眸,带著青玉扳指的手擦去他脸上的脏灰。

迟久哼哼唧唧地喊疼。

他被打烂嘴,被鞭子抽,被踩著头按在地上。

浑身上下是真真正正的没一块好肉。

卿秋不动了。

却仍抱著他,轻声问他:

“还疼吗?哪里难过,便都告诉我。”

迟久还是不说话。

默了许久,他艰难地直起身,探头朝外面看。

卿秋难得好奇。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迟久躺回去,嗤一声,嘴巴很毒。

“在看外面有没有人——没人你演什么戏?”

还真把自己当菩萨心肠了啊?

假好人。

卿秋轻笑一声,似是被他逗乐,玉色修长的手指帮他捋好碎发后。

客观评价。

“还有力气耍宝,看来没什么大碍。”

但很快就有大碍了。

迟久侧身,看见大夫人。

“秋儿。”

大夫人怒目,“你在干什么?你和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搅和在一起做什么!”

卿秋低眸,嗓音清淡。

“母亲,我早就同你说过,他应该交给我解决。”

大夫人怒了。

“呵,所以呢?你要护著这个杂种?”

卿秋抱著人起身。

对大夫人的愤怒,他视而不见。

惹得大夫人更怒。

“这个杂种的贱人娘勾著你父亲不放!还怀上这个孽种!是他毁了我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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