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死老子了!!!”
数十个浑身通红的士兵从地道口窜出来,像被开水浇过的蚂蚁,在雪地里疯狂地打滚!更惨的是主营帐,温泉顺著他们偷挖的排水沟倒灌,眨眼间就把中军大帐冲成了澡堂子!
“萧景琰!”联军主帅的咆哮响彻雪原,“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苏沉璧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转头却见萧景琰已经脱了外袍,正往身上浇冷水。
“你干什么?”她愣住。
萧景琰一把扯过她,將冰凉的帕子按在她发烫的额头上:“降温,不然敌军以为我们在蒸桑拿。”
苏沉璧这才发现,城墙上的守军个个热得满脸通红——护城河的热气已经把朔州城烘成了暖炉!
战事暂歇,苏沉璧泡在工匠坊后院的温泉池里,浑身骨头都酥了。
石壁另一侧水声哗啦,萧景琰显然也在泡澡,她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对面哼起小调——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苏沉璧猛地睁眼!这调子……是《国际歌》?!
“萧景琰!”她一巴掌拍在石壁上,“你从哪儿学的这歌?!”
对面水声骤停,片刻后传来懒洋洋的回应:“你梦里哼过三次,调子挺带劲!”
苏沉璧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她居然说梦话?!
石缝里突然递过来半块浮著酒盏的木盘,酒液晃出细碎的金光,萧景琰的声音带著笑:“喝吗?硝石冰镇的。”
她刚接过酒盏,就听“哗啦”一声水响,某人已经翻过石壁,湿漉漉的脑袋探过来:
“下回唱《喀秋莎》怎么样?我还没学会。”
三日后深夜,诸侯联军终於挖通最后的一段地道。
当先锋军欢呼著衝进朔州城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守军,而是喷涌而出的地热蒸汽!滚烫的硫磺烟瞬间灌满隧道,把数千精兵蒸成了红燜虾!
城楼上,苏沉璧望著远处炸开的营帐,忽然觉得掌心发痒——萧景琰正用指尖在她手上画“∞”字。
“温泉泡够了!”他眯眼看向南方,护城河的冰层“咔嚓”裂开一道缝,热气升腾中,隱约能听见海底陶管传来的、如同巨兽呼吸般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