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8章 我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权游:烈日行者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m.92yanqing.com

“哈尔温·普棱和我堂兄阿伍德·佛雷爵士布防去了,赶不回来,”阿蕊丽回答,手指不安地绞著衣角,“占据盐场镇的匪徒越来越猖獗,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这女人双腿修长,胸部丰满,就干八岁的年龄来说相当健壮。但她那皱巴巴、没有下巴的脸让培提尔想起老瓦德·佛雷侯爵,活脱脱一只黄鼠狼。

侍者先端上豌豆培根汤。阿蕊丽夫人告诉培提尔,她的前夫被格雷果·克里冈杀害了,当时佛雷家族还在为罗柏·史塔克效力。“我恳求他別上战场,但我的佩特实在太勇敢了,他发誓要成为那个剷除暴虐的人。他渴望贏得荣耀。”

渴望荣耀的骑士战死沙场,渴望权力的自己却活著成为公爵一一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佩特爵士是位英雄,理应被铭记。”培提尔语气诚恳地说道。

听罢此言,阿蕊丽嘴唇颤抖,褐色的眼睛里滚下泪珠。

“请原谅我女儿的失態,”一位老妇人接口道。阿蕊丽出嫁时带来了十几个佛雷家人,包括一位姐妹、两位叔叔和眾多表亲—还有她的母亲,土生土长的戴瑞家人。“她仍在悼念丈夫她的父亲也死了,很多好人都在这场战爭中丧生。”

“土匪谋杀了他!”阿蕊夫人抽泣著,“父亲只是去赎疙瘩脸培提尔的,带去了他们要的金子,却被他们掛起来了。”

討厌的同名者。培提尔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是吊死了,阿丽,你父亲可不是一面织锦。”玛丽亚夫人转向培提尔,“梅里始终忠於铁王座,而那些吊死他的人,就藏在盐场镇和—”她顿了顿,“赫伦堡附近的村庄里。”

“为了梅里爵土。”培提尔没有接话,举杯致意。喝酒总比议论他人长短来得稳妥。

祝酒之后,阿蕊丽止住哭泣,席间话题转到四处出没的狼群。丹威尔·佛雷爵士说他祖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狼。“它们毫不怕人,从李河城南下的路上,野狼成群结队地攻击辐重车队,直到弓箭手射杀十几只后才撤退。”

培提尔兴趣索然,早早將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就在几天前,若非刘易出手相救,他可能已丧身狼口。而那群恶狼的首领,还曾与他在赫伦堡里共处数夜。

佛雷家辐重队屡遭袭击的原因,培提尔心知肚明。

他用左手撕开麵包,右手去够酒杯。目光在宴席间流转:夏德里奇爵士正与身旁的女孩调情;

拜兰爵士將一名女僕拉到膝上,让她吹奏他的號角;博尼佛爵士向侍从们吹嘘自己在雨林的侠义事跡;长桌另一端,及时赶回的“壮猪”李勒·克雷赫闭著眼晴。

是在发呆,培提尔心想,还是在打盹?

他转向玛丽亚夫人:“害死你夫君的—是贝里大人的匪帮?”“

“我起初也这么认为,”已生华髮却风韵犹存的玛丽亚夫人回答,“凶手们在荒石城作案后便四散逃亡。瓦尔平伯爵追踪其中一伙人到美人市集,但在那里失去了踪跡;黑瓦德带著猎狗和猎人深入女巫沼泽,农民们起初否认见过土匪,严加审问后才吐露实情。他们声称看到一个独眼男人、

一个穿黄袍的大个子还有一个戴兜帽的女人。”

“女人?”

“我认得她。”她的语气明显暗示这女人与他丈夫的死有关。“都说能当上匪首的女人都年轻漂亮,但这女人不同。农民们说她的脸完全毁了,眼晴十分恐怖。他们声称她是土匪的总头目。”

“总头目?”培提尔难以置信,“贝里·唐德利恩与红袍僧——

“·没人见过。”玛丽亚夫人肯定地说。

“唐德利恩死了,”壮猪插话,“魔山用匕首刺穿了他的眼睛,有人亲眼所见。”

“只是一种说法,”拜兰爵士提出异议,“有人认为贝里大人是杀不死的。”

“哈尔温爵士认定这些谣言不足为信,”阿蕊丽夫人用手指缠绕髮辫,“他答应我,会献上贝里大人的人头。他真是个英雄。”透过泪光,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培提尔警了阿蕊丽一眼,什么也没说。看来凯特琳在投靠刘易·光明使者之前,经歷了不少变故。

僕人端上河里的梭子鱼,用捣碎的坚果与草药烹製。阿蕊丽先尝一口,大加讚赏,命僕人將最好的部分给培提尔。借僕人上菜之机,阿蕊丽夫人倾向城主的主位,將手放在培提尔手上。

“你一定会剿灭无旗兄弟会和占据盐场镇的土匪,对吗?求你了,大人。”她苍白的手指缠绕著他的手指。

“当然,”培提尔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作为河间地守护,维持正义与秩序是铁王座赋予我的神圣使命。我必將以国王的法律,制裁所有破坏和平的人,无论他们是谁。”他转向玛丽亚夫人:“黑瓦德在哪里?他来过吗?”

“前段时日来过一次,从神眼联盟的领地抓了些人就离开了,”老妇人说,“他发誓会带来更多士兵,夺回戴瑞城被非法占据的土地。”

“让那些崇拜太阳的异教徒烂在地里吧,”肯洛斯爵士兴奋地叫道,“诸神慈悲,教他们被恶狼或饥民吃掉。”

“被高山野人吃了也好,”丹威尔·佛雷爵士宣称,“最近明月山脉跑出来许多氏族,四处抢掠。”

“高山氏族同样会抢掠我们,”玛丽亚夫人说,“但他们可以藏身於许多河间领主的土地上,

那些领主都在暗中协助异教徒。”

“老百姓们也串通一气,”她女儿又开始抽泣,“哈尔温爵士说他们不仅藏匿土匪、供养土匪,还撒谎隱瞒土匪的行踪。你能想像吗?他们竟对自己的领主撒谎!”

“拔掉他们的舌头,我就是这么做的。”壮猪插话道。

“是啊,这样他们就能说真话了。”培提尔讥讽道。

“公爵大人说得在理,”玛丽亚夫人道,“若百姓不能像爱戴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爱戴我的女儿,领地终究不得安寧。”

阿蕊丽夫人起嘴唇:“培提尔,我求你,不要拋弃我们。我的子民需要你,我也一样。在这个恐怖的年代,我常常夜不能寐。”

“我必须守护整个河间地,夫人。”

“我可以承担这个任务,”壮猪提议,“攻打奔流城对我而言太不过癮。他们投降得太快,我的剑甚至没沾血。再说,贝里·唐德利恩绝非我对手,比武大会上他披著漂亮披风,但身材瘦弱又缺乏经验。”

“那是他死前的事了,”年轻的阿伍德·佛雷爵士道,“百姓们说死亡改变了他。你能杀他但他不会死。怎么与不死之人交手?还有猎狗,他在盐场镇杀了二十人。”

壮猪捧腹大笑:“二十个胖得走不动的店家,二十个嚇得尿裤子的平民,二十个拿討饭碗的乞弓。不会是二十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不会是我。”

“盐场镇是考克斯爵士的领地,”阿伍德坚持,“当克里冈和他那群疯狗洗劫镇子时,骑士本人却躲在城內不敢出来。你没见过当时的惨状,爵土。报告传到李河城后,我跟哈瑞斯·海伊、他弟弟唐纳尔及五十名士兵弓箭手即刻南下清剿。我们以为是贝里大人干的,打算將他抓获归案,到了盐场镇才发现除了城堡,全镇都没了。老昆西爵士嚇破了胆,甚至不愿为我们开门,只在城垛上喊话。遍地骸骨灰烬,全镇不復存在。猎狗烧光所有建筑,杀光所有人,大笑著离开。特別是女人他对女人们的所作所为,在餐桌上我不想详述,当时看得我呕吐。”

“听到这些时,我哭了。”阿蕊丽夫人倾诉道。

“猎狗屠尽原住民后,將盐场镇卖给了名为金色黎明的异教徒。他们残忍杀害考克斯爵士一家,占据小镇,如今那里已成为海盗巢穴,充斥著丑恶罪行。”

培提尔啜了口酒:“能確定是猎狗?”他们描述的更像格雷果而非桑鐸。桑鐸固然强横残忍,

但並非克里冈家中真正的怪物。

“有目击者,”阿伍德爵士道,“他的头盔很易辨认,令人过目难忘。少数人倖存下来一一被他强暴的少女,几个躲藏的男孩,被烧焦樑柱压住的女人,以及在远处渔船上观望屠杀的渔民..“

“屠杀?这不是屠杀。”玛丽亚夫人轻声道,“称此为屠杀是对屠夫的侮辱。盐场镇的悲剧是披著人皮的野兽造成的。”

夫人,这正是野兽横行的时代,培提尔心想,这个时代属於狮子、奔狼和疯狗,属於渡鸦与食腐乌鸦。

“恶贯满盈,”壮猪斟满酒杯,“我跟隨詹姆爵士拿下奔流城,就回来抓捕猎狗。但盐场镇的异教徒战斗力很强,单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夺不回那座港口。

壮猪皱著眉头看了看培提尔和博尼佛,谨慎地提议:“不过我的斥候报告,他们也常见那些异教徒往来赫伦堡——”

不等博尼佛回答,培提尔便承认道:“是的。博尼佛爵士告诉我,在我返回前,这些异教徒曾以商人名义向他们供应补给並租用场地囤放货物。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犯下如此罪行。我此次前往奔流城,正是要召集封臣,共同剿灭这些异教徒,收復盐场镇,將他们彻底剷除。”

阿蕊丽夫人感动不已:“你是位真正的统治者,公爵大人,向危难中的妇人伸出援手。”

她至少没自称“处女”。培提尔样装醉意,伸手去够酒杯却故意打翻。酒水迅速在亚麻桌布上扩散开来,形成一片深红污渍。

“夫人,请见谅。”

阿蕊丽夫人有些无措:“你这就走了?鹿肉正餐还没上呢,还有填满韭菜和蘑菇的阉鸡。”

“毫无疑问它们都很美味,但我实在吃不下了。美酒让我沉醉,需要休息片刻。”

培提尔起身缓缓离席,红色天鹅绒外套在烛光下泛著微妙的光泽。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