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抓到那个孩子!
此时此刻,码头外与下城区相交的布鲁桥森大道,轨道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声,下一趟电车即將途径而过,带著美妇人与小孩夺命狂奔的保鏢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没有选择搭乘交通工具,反而是拉著二人钻入了巷道內。
保鏢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跟了上来,他当机立断让苏娃跟安德里往巷道深处里跑,只要穿过这条小道就能钻入下城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就是红灯街。
只有跑到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苏娃跟安德里才有希望能够活下来。
做好安排的保鏢很快就躲在了一旁,掏出军刀与枪械,准备用命给苏娃跟安德里搏出一线生机。
匆匆的脚步声很快便响了起来,几人急切的交谈也並没有出乎保鏢的意料,负责接待他们的专员与执法者当中果然有叛徒的存在,就是不知道艾萨克先生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人呢?”
“刚才看到他们钻入巷子里了,估计是想逃到红灯街。”
听著下属的匯报,托克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这群废物追个女人跟小孩都追不贏。
其实这也不怪他的手下,码头战斗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身为专员的几人自然也不禁有些迟疑了起来,毕竟他们跟托克不同,接到的命令就只是护送艾萨克而已。
如今托克让他们先去追苏娃跟安德里,很明显跟他们收到的命令有所违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犹豫的缘故。
不过托克此刻才管不了那么多,他不耐烦的让手下兵分两路,一路顺著电车轨道快速绕到对面,剩下来的人则是跟著他继续追击苏娃跟安德里。
就在他踏入巷道內的那一刻,刀光宛若水泄般骤然亮起。
始终躲在暗处的保鏢出手了,他也不愧身为前任教育部部长的贴身保鏢,冷光凛凛的刀锋直指托克脖颈斩去,凌厉的杀机仿佛要將不大的巷道完全包围,铺天盖地的寒意转瞬袭来,托克整个人头皮都快炸了。
“该死!”
他眼睛猛地瞪圆,又惊又怒的大吼著,终於是赶在刀锋挥舞而至的最后一刻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下一刻,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几位手下瞬间爆体而亡,浓稠血浆朝著托克挤来,快速覆盖全身的同时化作坚硬无比的盔甲,轻而易举的便將保鏢的全力一击给挡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保鏢瞳孔猛地收缩,意识到了对方与常人的不同之处,立马抬起左手对著托克的面部扣动扳机。
枪焰咆哮出膛,无数子弹对著鲜血化作的兜鍪倾泄而下,然而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子弹无一例外的被弹飞了出去,甚至连个小凹坑都没能造成。
见状,保鏢再次挟刀朝托克斩去,后者抬手用鲜血化作的甲冑挡住,殊不知保鏢的杀招在下盘,只见他立马弃刀转而潜身下行,一记扫堂腿將托克撂倒,然后立马对著襠部疯狂开枪。
枪声不断作响,哪怕有鎧甲的保护能让托克减少很多伤害,但子弹的衝击力也不是开玩笑的,遭此重击的他瞬间脸色扭曲,怒吼著將对方一脚踹飞了出去,保鏢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箏重重砸落在了远处。
“疯子......”
托克阴沉著脸站起身来,襠部依然有种隱隱作痛的感觉。
对方不愧是艾萨克最忠心的保鏢,也难怪艾萨克会將保护妻子小孩的任务交给对方,的確有两把刷子。
要不是托克在自己手下的身上提前留下了能够发动能力的印记,说不定早在第一波偷袭中,他就已经被保鏢杀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场战斗还是他贏到了最后,对方已经再起不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鲜血。
托克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再次凝聚鲜血化作一桿长枪,准备远距离直接將对方戳死。
然而就在他动手之际,澎湃的劲风声再次从背后传来,托克猝不及防下被人一脚踢飞了出去,踉蹌的撞在了巷道墙壁上。
是里德来了。
在跟艾萨克分开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朝保鏢先前离开的方向一路狂奔,好在上天眷顾,里德虽然迟到了这么久,但还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赶了过来,刚好撞见了托克准备动手杀掉保鏢的场面。
有了先前在仓库內看到黑色恶魔的经验,他也明白眼前穿著猩红鎧甲的人並非善类,於是果断偷袭,將对方暂时击退。
接二连三的变故也让托克有些无能狂怒,他也不看身后来者是谁,在鎧甲体表凝聚出鲜血尖刺朝著后方狠狠刺去,只可惜里德早有防备,快速闪躲开来。
尖刺瞬间洞穿四周墙壁,泛著红光宛如水晶般的模样映著里德忌惮的表情,他抬手试图对著托克开枪,但小口径的枪械显然对其造成不了一丝伤害,反而吸引了托克大部分的注意力。
“原来是你......”他狞笑著转过头来。
多年友谊似乎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托克下手毫不心软,拳拳直奔里德要害袭来,见无法攻击到对方后,托克很快又故技重施的凝聚出了鲜血长刃,准备近身將里德杀掉。
鲜红的剑刃散布著摄人心魄的流光,剑尖快速逼近里德咽喉的时候,汹涌的腥臭味迎面扑来,感受著那股劲风,后者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小心!”
保鏢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军刀再次悍不畏死的从身后將托克撞开。
那柄由血液构筑而成的长刃,就这样险之又险的从里德脸颊边上划过,一抹殷红很快便顺著他的下巴缓缓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