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落在满是泥泞与灰土的地面上,里德仅仅只是恍惚了一下,立马就做出了反应。
趁著保鏢死死缠住托克的功夫,他抄起对方跌落在地的鲜血长刃,欲要发动斩首。
只可惜托克的能力就是操控血液,见里德不怕死的拿起长刃后,他狞笑一声,直接弃身后保鏢不顾,对著长刃大手一挥,无数尖刺便將里德的手掌贯穿。
疼痛感再次袭来,里德脸色扭曲却依然將剑朝托克脖颈处斩去,无数火星迸射而出,摩擦所產生的尖锐噪音响彻整个巷道。
托克没想到曾经的好友居然会如此拼命,明明在那件事过后,里德就一直给他一种废人的感觉。
然而眼下的这位废人已经將他牢牢限制在了这处巷道內。
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真的会让苏娃跟安德里逃出生天。
不能再拖了,托克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再次於鲜血盔甲的体表外凝聚出了大量尖刺,准备將保鏢跟里德同时逼退。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一件事,那就是不畏生死者的决心。
锋锐的尖刺彻底洞穿身体的那一刻,保鏢强忍著剧烈疼痛,將托剋死死抱住,早已通红的双目闪过一抹疯狂,他不闪不躲甚至还从腰间取出雷管。
里德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顾不上与对方有更多交谈,他下意识朝旁边扑去。
托克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隨著保鏢的一声怒吼,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充斥在了整个巷道內。
热武器的威力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便將整个巷道以摧枯拉朽的姿势毁灭殆尽,狂暴的烈焰將二人完完全全吞噬在內,保鏢的身体在顷刻间炸碎,剩下半截也在火焰中快速碳化。
而托克的状態也不好,鲜血盔甲硬度惊人,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热武器抗衡,要知道雷管这种东西甚至能够用来炸矿洞,由鲜血为原料构筑而成的盔甲又怎么可能抵御得了。
就算能够侥倖保护到托克的要害,但那恐怖的声势也將他体內的五臟六腑几乎完全震碎。
甚至就连及时闪躲的里德也没能逃过攻击的范围,被爆炸所產生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撞在墙上。
现场顿时一片狼藉,周围建筑物的墙壁已然倒塌,浓烟滚滚,尘土漫天。
“咳咳......”
最先恢復清醒的,同样也是受到伤害最小的里德。
他猛地咳嗽了好几声,甚至从嘴里吐出了部分黏著鲜血的小肉块,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受了严重內伤的表现。
腰间本就被叛徒用刀捅伤,此刻又在近距离的范围下挨了保鏢人鬼不分的自爆一击,里德躺在地上呻吟不断,只感觉自己还不如死了才好。
他的意志正在逐渐涣散,但又涣散的不完全,想死没死成的痛苦最后还是让他勉强撑著地板爬了起来。
同样倒在地上的还有托克,鲜血盔甲的背后已经完全支离破碎,只剩下前甲还未解除,不过看托克的情况似乎也陷入了昏厥。
里德不想再跟对方浪费过多时间,搀扶著断壁步履蹣跚的往前走去,此刻支撑在他脑海里的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苏娃跟安德里。
万幸巷道內的爆炸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有好心者已经拨打了火警与执法者的热线,在警笛的不断长鸣里,越来越多的执法者出现並將附近包围起来。
害怕局里还有叛徒,里德没有急著出去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趁著吃瓜群眾都在看热闹的功夫,从一旁偷偷溜了出去。
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腹部伤口此刻也被撕裂了开来,每走一步都有鲜血不断滴落。
里德喘著粗气,终於是赶在自己彻底晕死之前进到了某处酒馆內,他疲惫地撞开百叶门,里面倒是空无一人,看来都跑出去看外面的热闹了。
没人更好,里德踢开吧檯木栏,钻进去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龙舌兰,將其一口闷尽,紧绷著的精神也隨著放鬆了不少。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眼角余光才注意到了躲在酒馆角落位置的一对母子。
里德愣了一下,没想到命运的女神居然如此爱开玩笑,不过转念一想,那个鲜血盔甲怪物就离这里没多远,说明是一直跟踪著这对母子,跑不远也是正常的事。
“没事了。”
他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並开口安慰著那对不安的母子。
“我是执法者......艾萨克先生让我来保护你们,你们安全了。”
母子二人没有回应,只是面面相覷地看著里德,显然浑身都是血跟灰尘的里德,在外表上的说服力有点缺乏。
再加上今晚被人追杀的经歷,苏娃跟安德里此刻谁也信不过。
里德明白他们的想法,摆了摆手后也没有心情再继续解释下去,他在吧檯下翻出了铁皮盒,这是医用医疗箱,像红灯街这种经常发生动乱的地下世界,几乎每一家酒馆都会有准备这些东西。
里德轻车熟路的给自己的伤口消毒止血,酒精倒在上面的那一刻,他疼的额头不断冒汗,喘息声也比之前愈发沉重了些。
似乎是察觉到了里德並没有恶意,紧紧抱著安德里的苏娃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帮里德处理伤口。
她在嫁给艾萨克之前,曾是东艾某家私人医院的护士,精通处理伤口的各种方式,只是还不等苏娃上前,酒馆百叶门再次被人恶狠狠地撞开。
回来的並不是原本的客人与酒保,而是浑身鲜血,血肉模糊的托克。
他早已不復之前见面时的优雅,鲜血盔甲与里面穿著的西装都隨著先前的爆炸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背后还有著让人触目惊心的烧痕,满目疮痍的身体正不断散发著肉被烤熟的焦味。
原本被梳成大背头的棕发此刻也无力的耷拉下来,整个人犹如下水道里爬出的丧家之犬,无比狼狈。
几乎是在见面的瞬间,里德就没忍住嗤笑了出来。
“怎么没把你这个混蛋给炸死呢?”他像是感慨,又像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呸......”
托克朝著一旁吐出自己的牙齿跟碎掉的內臟。
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他就被那个保鏢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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