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朝江棲月挤挤眼:“嫂子这经商手段,到了京城还不得把那些老字號全挤垮?”
江棲月抿嘴一笑,从车厢暗格里取出个锦盒:“临別赠礼。”
萧承打开一看,竟是月棲坊三成乾股的契书,顿时瞪大眼睛:“这……”
“没有萧世子相助,哪有今日的月棲坊。”
江棲月浅浅一笑,“往后我这生意越做越大,也少不了世子撑腰呢。”
萧承哈哈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二位可以先走一步。等这边的事情办妥,我也是要回去的,说不定到时候你这酒楼都已经开起来了呢。”
进京的官道上,马车缓缓行驶。
江棲月靠在软垫上,望著窗外连绵的青山,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她蹙眉按住心口,喉间涌上一股酸水。
“怎么了?”
裴寂渊立即放下手中文书,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江棲月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反胃。
她慌忙推开窗,俯身乾呕起来。
“停车!”
裴寂渊脸色骤变,一把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朝外厉声喝道:“去请大夫!”
“不用……”
江棲月虚弱地拉住他的袖子:“可能是路上顛簸……”
裴寂渊却已將她打横抱起,大步下了马车。
前方正好有家客栈,他三步並作两步衝进去,嚇得掌柜差点摔了算盘。
“上房!热水!”
裴寂渊扔下一锭银子:“再找个大夫来!”
老大夫的手指搭在江棲月腕间,忽然眼睛一亮:“恭喜大人,夫人这是喜脉啊!”
裴寂渊愣在原地,素来沉稳的面上罕见地浮现一丝茫然:“喜脉?”
“快有两月了。”
老大夫笑眯眯地捋著鬍子:“夫人脉象稳健,只是舟车劳顿有些气虚,老朽开副安胎药便好。”
江棲月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泛起温柔的水光。
她抬头看向仍呆立著的夫君,忍不住轻笑:“裴大人这是欢喜傻了?”
裴寂渊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当真?”
得到肯定答覆后,裴寂渊高兴地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在房里转了三圈,最后单膝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將脸贴在妻子腹间。
“轻些……”
江棲月红著脸推他:“才两个月,能听见什么……”
“我听见了。”
裴寂渊抬头,眼中似有星辰闪烁:“他在说,要快些见到爹娘。”
消息传到后面马车里,三个孩子顿时炸开了锅。
“我又要有弟弟了?”
裴玉莹瞪圆了眼睛,手中的绣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