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虎血、虎骨酒,也发挥了不小作用。
但现在……
虎血前几天就已经没了。
虎骨酒倒是还有不少,对自身的帮助却也寥寥。
他前几天,就和洪坤商量过,要不要再去猎杀猛兽。
结果,却被洪坤阻止了。
他已经开窍,又泡了这么久,虎血的意义也不大了。
若只是这样,他还不至於焦急。
可,马上就该过年。
过完年……很快就开春了。
这些日子,山下的信息越来越明显,官府、大户,都在练兵。
一开春,就再也没有这么安逸的日子了。
真打起来,几千人的混战,可不是闹著玩的。
別说是他还没开完窍穴,就算是已经开了心窍,生了神异的洪坤,被几百人围上,也是要死的。
更何况,官府並非没有高手,大户麾下,也有自己招揽的武师。
时间紧迫啊!
苏牧不禁想起先前洪坤说过的话,开口问道:“二当家,之前你说的药浴……有办法吗?”
药浴,在洪坤口中,比那些虎血、兽血,用处更大。
洪坤闻言,目光闪动,嘆了口气:“你现在已经开窍,一般能买到的药无用。”
“想用药,品质要好,年份得长。”
“定安城的药植,全都被林记垄断,价格很高,山寨负担不起的。”
“不然你以为,山寨里这么多开窍几年的,为什么也只开了几十个窍?”
苏牧闻言,心中有些闷,继续问道:“那就没有別的办法?”
“有!咱们是土匪,要是有本事,直接去抢就是!”
“只是,林家不好对付,家財万贯,招了不少武师护院,哪是容易的?”
“行了,別想那么多。”
“兵来將挡,咱们和官府打这么久了,也不是好对付的。”
“练了一天了,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洪坤知道苏牧在担心什么,却没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朝伙房走去。
苏牧点点头,跟了上去。
还未靠近伙房,便听到一阵嘈杂的爭吵声传来。
紧接著,便是一阵桌椅碰撞和怒骂声。
苏牧和洪坤走进伙房,只见几个马匪正怒目相视。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嘴角还带著一丝血跡,显然是吃了亏。
地上散落著几块被踩扁的黑麵饼。
见到苏牧和洪坤进来,爭吵的嘍囉们才悻悻地闭上了嘴,但眼神中的不满和怨气却丝毫未减。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马匪忍不住抱怨道:“二当家,苏教习,不是我们兄弟们不懂规矩,实在是这日子……太难熬了!”
“每日吃的这点东西,连个半饱都混不上,哪有力气干活?”
“是啊!饭都吃不饱,还当什么土匪!”
“再这么下去,我看咱们不如都下山,去找那些官狗磕头送死算了,说不定还能混顿断头饭!”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洪坤脸色一沉,厉声喝止。
那嘍囉被他一瞪,嚇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苏牧默不作声地看著这一切,心中瞭然。
自从上次洪坤他们带人劫了定安城大牢,救回阮宝之后,官府丟了面子,除了决心剿匪之外,更是严加提防。
山寨一直偃旗息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山劫掠了。
马匪们不事生產,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劫掠而来。
如今不敢贸然进城,再加上入冬以来大雪封山,也没什么游商路过。
坐吃山空之下,自然很快便捉襟见肘。
为了儘可能地维持下去,马寒云下令节衣缩食,减少了吃食。
像苏牧和洪坤这样的高层头领,每日的吃食自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对於那些普通的嘍囉而言,影响可就太大了。
从最初的减少肉食,到后来主食分量不断缩减,再到如今连野菜糊糊都变得清汤寡水,他们的肚子,是真真切切地在挨饿。
洪坤靠著威信,下令今日给眾人多打一份饭,终於將此事压了下去。
二人领了自己的饭食,找了个角落坐下。
洪坤扒拉了两口饭,重重地嘆了口气:“这日子,確实不好过啊。”
“估计,下山就在这两天了。”
这话许是应验了,二人还没吃完饭,马寒云一个亲信,就快步走了进来,对著苏牧和洪坤一拱手:“二当家,苏教习,大当家有请,请二位立刻去聚义厅议事。”